她的話語中既有難以掩飾的無奈,也帶著一絲質問,試圖喚醒對方的一絲良知。
然而,謝老太太的眼神鋒利如刀,狠狠剜了許秀芳一眼,其中的厭惡與責備顯而易見。
“你這沒有廉恥之心的東西,吃著我家的飯,卻做出如此背叛之事,你還配稱為人嗎?”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屑。
“留你這樣的禍害在這個世上多一天都是多餘的。你和那個李寡婦沆瀣一氣,害得我兒子至今還躺在醫院裡生死未卜,這筆賬不找你算,還能找誰?今天,可算被我們抓了個正著。”
謝老太太的聲音因恨意而顫抖,那雙眼睛裡似乎燃燒著復仇的火焰,恨不得將許秀芳撕成碎片。
一旁,周小芸眼中閃爍著一絲微妙的快意,嘴角掛著幸災樂禍的笑意。
她轉身對身後緊跟的兩名身材魁梧、面容冷峻的壯漢低聲吩咐道:“動作利索點,用麻袋把她罩住,免得夜長夢多,萬一哪個好事的路人闖進來,咱們可就麻煩大了。”
自從周小芸在許秀芳那裡吃了癟,她心中那團復仇的火焰便越燒越旺。
她發現,曾經看似柔弱無害的許秀芳變得難以對付,每一次精心設計的計策,都彷彿被許秀芳提前洞察,輕輕鬆鬆化於無形,總在破土而出前就被無情地碾壓回去。
家中,母親的責備與懲罰如影隨形,從未有過片刻停歇。
那段被有錢人家遺棄的歷史,留下的區區一千元撫養費,也被母親一點一滴挪用於供養家中那個總是受到偏愛的弟弟。
如果不是每月還能勉強從那筆錢中擠出二十五塊作為自己的生計,周小芸或許早已流落街頭。
於是,她將希望寄託於尋一門好親事,以此擺脫這泥潭般的生活。
只是,她未曾料到,在原故事線中,自己驅逐許秀芳之後並未再作惡,因此才機緣巧合地踏入謝家門檻,得到了退伍歸來的謝知的賞識。
而今,許秀芳的迴歸,吹散了她所有的計劃,也將她一步步推向無法挽回的黑暗深淵。
許秀芳深知,面對周小芸的偏執與恨意,任何解釋都是徒勞。
怨恨的種子一旦種下,便如野草般瘋長,根深蒂固。
既然兩人的關係已如冰炭不同器,未來的道路便只剩下對抗與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