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袍。長袖善舞,翩翩而動,一舉一動都帶著撩人的媚態,又不給人低俗的感覺,舞藝已臻化境;顧橫波則是纖纖素手,一邊歌吟,一邊作畫,寥寥幾筆,便在一張豎起的屏風上勾勒出了寇白門輕柔的舞姿。最是那勾人的眼神,宛如真的一樣,真真假假,相互映襯,讓人拍手叫絕。
“妙,實在太妙了,舞是絕藝,畫是好畫,人更是美人!”冒闢疆手捏摺扇,在手掌心慢慢敲打,忽然站了起來朗聲唱道:“昨夜海棠初著雨,數朵輕盈嬌欲雨;
佳人曉起出蘭房,折來對鏡比紅裝。
問郎:“花好奴顏好,”郎道:“不如花窈窕。”
佳人見語發嬌嗔,不信死花勝活人;
將花揉碎擲郎前,請郎今夜伴花眠……”
這首詩雖然格調雖然不高,但是卻把女子的嬌態描畫的傳神到位,好似能入畫一般,確實是一首好詩,就是在舞動的寇白門和作畫的顧橫波也忍不住看了過去,見到是一個流風倜儻的公子,生的一副好相貌,不由眼前一亮,款款秋波暗遞。
不僅男人愛美女,其實美女也愛帥哥,面對冒闢疆這樣一個玉樹臨風的公子哥兒,又是才具不凡,顧橫波和寇白門兩個才女也是芳心欲動,只覺得這個公子實在是個風/流而不下流的才子,就是春風一度也是極好的。
“好,今晚不僅有貴客,有美酒,有佳人,還有好詩,好畫,此情此景,當浮一大白!”周延儒哈哈大笑,狀甚得意,舉杯一飲而盡。其他的鄉紳富豪也是舉杯共飲,觥籌交錯,一時間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大人,今宵美景如畫,美女飄香,學生不才,有詩獻上,還請恩准。”徐茂忽然挺身而出,手拿摺扇神態瀟灑的走到左冷禪前面微微一躬。
“徐兄此言差矣,古人云,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諸位大人都是滿腹經綸學富五車的才子,不如我們今晚就以美人為題作詩,輸者淘汰,最後勝出的兩位成為橫波姑娘和白門姑娘的入幕之賓如何?”侯朝宗也拿了把扇子大步躍出,聲音清朗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可,左大人德高望重,豈能如此輕浮,有失體統!”周延儒赫然色變,弄明白了侯朝宗的意思,看來這些放浪形骸的書生打算用詩詞來讓左冷禪出醜了。左冷禪在他心中就是一介武夫,大字不識一籮筐,能寫出自己的名字就算不錯了,怎麼可能有吟詩弄月的才情。
要是他惱羞成怒,一怒之下將這裡所有人抓起來,扔進錦衣衛大牢,那還了得!周延儒想到後半輩子就要被丟進烏漆抹黑暗無天日的錦衣衛大牢裡,天天遭受非人的折磨,就快要瘋了。如果不是尚存的一絲理智在,恨不得活吃了侯朝宗一行。
“如此好玩的事本官答應了,周大人你也坐下來吧。”左冷禪臉色不變,指了指周延儒的座位。
見左冷禪神色堅決,周延儒嘆了一口氣,回到原位置上坐下,心中卻七上八下,希望左冷禪不是一個單純地武夫,文武雙全吧。只是,這可能麼?周延儒心底沒一點信心。
廳中眾人確實沒想到一場歡迎宴會急轉直下,演變成這樣的場面,這比尋常的宴會可是有趣多了,也刺激多了,諸人都是喧譁了起來,紛紛拍手叫好。
侯朝宗詫異的看了一眼左冷禪,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幹脆,不過他自恃詩才,一點也不擔心,眼中放出一絲冷酷的光芒,對眾人抱拳道:“既然這個主意是朝宗提出的,那在下就拋磚引玉,先來一首。”
說罷念道:
“重帷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
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
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
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好——”侯朝宗的詩剛落下,識貨的人頓時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