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見到這一幕,都驚恐起來,這才真正的意識到左冷禪的恐怖。這樣的人歸根到底是個江湖中人,不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起來的官,他的脊樑還是直的,他的刀還是鋒利的,殺人不會顧忌太多。
“大人,息怒,息怒呀大人!”
看到左冷禪就要當眾殺人,周延儒強忍住恐懼,壯著膽子走了出來阻止。不是他不怕左冷禪,而是他知道冒闢疆兩人的能量。左冷禪是一個武夫,殺了人大不了丟官不做,他就不能了,要是冒闢疆侯朝宗兩人在自己面前被殺死的訊息傳出去,就等著坐牢殺頭吧。
“哦,你要我放了他們?這些人自以為能念幾首歪詩,仗著一些小聰明,明知道左某一介武夫作不出詩來還故意挑釁,想讓我難堪,真的以為左某不敢殺了他們!”
左冷禪的聲音很冷,一個個沉凝送出,在空氣中炸開,震得所有人心膽懼喪,驚恐的望著他。
周延儒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他也沒什麼話可說。其實文人看不起武人,故意奚落捉弄的事情經常發生,這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往往那些武人也只能吃啞巴虧,但是沒想到左冷禪根本不理會這些官場潛規則,直接撂桌子殺人。
潛規則就是潛規則,一曝光就死,攤開了還怎麼規則?
所以即使是周延儒平時能言善辯,自認博學多才也是無可奈何。
“好了,我不會讓你為難,左某也是個明事理的人,他們雖然先戲弄本官在先,固然有錯,不過罪不至死,本官也無意取他們的狗命。”
左冷禪忽然一笑,收回全身的氣勢,隨手一扔,將他們兩個像是扔死狗一樣扔到地上,拍拍手回到位置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好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得。
左冷禪氣勢一收,大廳之內的氣溫立刻回到正常,剛才還是數九寒冬白雪飄零,下一刻卻是碩果金秋,絲竹聲響,笙歌不斷,眾人都露出劫後餘生的表情,大鬆一口氣,只是怎麼也做不到之前那樣看熱鬧般輕鬆,看向左冷禪的眼神也端正了許多。
周延儒緊繃的心臟驟然鬆弛下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一身衣服都被冷汗打個溼透,恭敬的來到左冷禪面前,恭維道:“大人明察秋毫,下官佩服。侯朝宗冒闢疆二人行止輕浮,尊卑不分,的確罪過不小。”
“既然罪過不小,那就當罰。這裡是你的轄地,這件事就由你處理吧。”左冷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過頭細心的為徐蓉蓉剝了一個水果,不再理他。
周延儒一愣。旋即知道了左冷禪是要自己表現誠意,自己既然想要透過他在陛下心裡留下印象,就必須向他靠攏,遞上投名狀。周延儒膽寒,第一次對左冷禪升起高深莫測的感覺,這個人絕對不是一般的武夫!
如果剛才左冷禪暴起殺人,周延儒是身體的害怕的話,那麼現在左冷禪輕輕巧巧的一句話,則讓他的心也害怕起來。他如何不知道,左冷禪這是要把自己綁在同一艘戰船上。自己既然成為了他的人,自然會幫他竭力消除今天這事造成的不良影響。
雖然想明白了左冷禪的用意,但是周延儒也是無計可施,應了聲是,大聲道:“冒闢疆、侯朝宗二人。身為南京國子監學子,不死苦讀聖賢書,自恃才學,惹是生非,上下不分,本官這就修書一封給國子監祭酒馬大人,請其剝奪二人國子監監生身份。閉門悔過!”
轟!
周延儒的判決一下來,冒闢疆和侯朝宗兩人身子一下軟了下來,眼如死灰,就是徐茂那些和他一起來的人聽到也是身子一抖,恐懼到極點。就像是武林中人最怕的懲罰是點破丹田氣海、挑斷手筋腳筋一樣,讀書人最怕的是斷絕科舉出仕之路。那樣他們就一點指望都沒有了。
周延儒的判決不可謂不狠,冒闢疆和侯朝宗二人都是南京國子監的監生,讀書期間享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