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生牢’才是‘金鵬島’用來刑囚犯人的重地。與‘恨水牢’不同,這裡燈火通明、喧鬧嘈雜,而且幾乎每一個隔間裡頭都關著人,那些人一聽到獄卒的腳步聲,便會集體撲到牢門口,瘋狂地以頭撞門,撕心裂肺地祈求著,希望能夠被放出去。
莊豔秋被關在‘祈生牢’最裡頭的一間單間裡,從他進來之後短短不到一刻鐘,他便看到有三具屍首被抬了出去,直接扔進了‘六藏海’餵了海獸。
莊豔秋單手覆住自己的腹部,在心裡寬慰自己:沒事、沒事的!現在離明日午還有差不多一天的時間,他總能想到辦法的。
現在最大的問題不是他即將受焚刑之苦,而是,他怎麼樣能不動聲色地把六珍重新送回自己的體內。他可不敢在監牢裡把六珍給放出來,這裡可到處都有眼線,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他呢。
“你不怕受刑嗎?”監牢裡忽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莊豔秋回過身來,看到士元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身後,正垂著眼睛,憐憫地看著他。
莊豔秋轉過身來正視士元尊,“我說怕的話,你會不罰我嗎?”
“怕就不要勉強。”士元尊稍微加重了口氣。
莊豔秋淡淡地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在勉強自己?”相比著暴露自己的秘密,他寧願走上現在這一步。
要是告訴這些人,把‘六藏海’鬧得不得安寧的是他的六珍,這些人一定會把六珍給搶走的。
不單單是六珍,要是他們發現還有其他的胎,也會搶走他們的。那畢竟是‘聚靈胎’,而且他們的父親各有來頭,掌握了他們其中任何一個,都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大財富。
莊豔秋不相信士元尊,更不相信‘金鵬島’上的任何一個人。他只能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們,以士元尊的處事風格,他會放過這送上門的財富?
是以,即便真的要受刑,莊豔秋都不能在這些人面前暴露他的秘密。
“你可知道我‘金鵬島’的‘焚刑’是怎麼樣的嗎?”士元尊走到莊豔秋的身後,伸手勾住他的一縷髮絲。
莊豔秋不回應他。反正不管是什麼樣的,他都得想辦法應付。他也不怕士元尊現在來恐嚇他。
“‘焚妖塔’內的妖火是我飛昇之際採集的‘九淵鬼火’,溫度奇高,以你的修為,恐怕堅持不了一刻鐘便會被燒成灰燼。”
莊豔秋心驚肉跳。那不是很快就會死了?
“不過,我判你受三日刑罰呢。所以不會用徹底焚燒的方式,而是把你置放在塔頂,用炙烤的方式……一點一點地烤著你,你不會化成成燼,就是這一身完美的肌膚、漂亮的皮相……怕是保不住了。”
莊豔秋啐了一口,“果然殘暴!那鬼面沒罵錯你,士元尊上仙,你心中一點仁慈之心都沒有,根本不配成仙。”
士元尊不把他的惡言放在心裡。“這世上的事有時候便是這般不公允……你倒是比我仁慈,奈何如今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我士元尊從來都不是好人,自然也不是好仙。我能有今日的成就,都是我艱苦修行自己得來的。我不覺得……自己哪裡有錯。更不覺得自己沒資格為仙。殘暴和仁慈……從來不是成不成仙的條件。”
“你就不怕會遭天道報應?”莊豔秋恨恨地吐出這樣一句‘幼稚’的話。
“哈哈哈!”士元尊大笑,“只有渺小之人,才會相信什麼天罰、報應。你呀……真的太年輕。”
想當年他才開始修行時也是相信天道懲罰的,後來他一次次地修成神術,悟得大道,才明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天也要讓你三分。他修行中犯下的殺業無數,當年飛昇之時,一度被殺業糾纏,心魔入侵,差點兒墮入魔道,被九天神雷給當場劈成斎粉。在那一過程中他越是懼怕躲不過這天劫,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