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我以為他不理我了,又跟之前的“冷戰”一樣,他卻又會幫我遞一下本子,幫我把掉在地上的修正液撿起來。我心裡好不容易小小的雀躍了一下,以為那是和解的意思,下一秒,他又彷彿剛剛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揹負著沉重的心情。
揣摩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這種事,真的太難了……
張清然一個人騎車回家,這一次,他沒有說要跟我一起走。
我看著他的背影逐漸消失,眼睛有點溼溼的。
我推著腳踏車。
樹葉的綠蔭從我身上不斷的掃過,這條路上前幾天還留下我和張清然的歡聲笑語,果然,越是美好珍貴的東西,越是脆弱得一觸即碎嗎?
之前可以好好的。
卻也可以在一瞬間,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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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之前,我大概早就放棄了吧。
如果是之前,骨子裡的自卑,讓我根本不會去接觸像張清然這樣的“神之子”,所以最後變成這樣的結局,也是必然的,畢竟我太過平凡。
然而,儘管一方面有些惆悵,一方面又忍不住想抓住機會,跟張清然和好。之前我經常幫葛碎玉打豆漿,現在不經意發現,張清然藍色的水杯在桌子裡。我竟會像小偷一樣,偷偷幫他洗了,再偷偷幫他打好豆漿,放在他的課桌上……
張清然回教室發現後,我裝作不是我乾的,其實整個肩膀都很僵硬,很擔心他的反應。
我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著他。
張清然有些驚訝了看了一眼,不知道想到什麼,臉上的線條似乎有點柔和下來,但是既沒看我,也沒有喝這杯豆漿,只是一直放在課桌前。
東北小哥課間口渴伸手想喝,因為豆漿已經被打完了。
“哥,給我喝口,渴死了。”
張清然挑眉,不耐煩:“喝什麼喝,別碰,一邊去。”
東北小哥一臉委屈:“怎麼,喝一口都不讓麼。”
張清然臉上冷淡:“有意見?”
最後那杯豆漿,張清然自己一口都沒有喝,直接帶回家,第二天連杯子都換了一個。
我心裡有點微澀。
因為猜到是我打的,所以連我碰過的杯子乾脆都換了?
小心翼翼飽含期待的我瞬間又變回霜打的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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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家裡電視的鳳凰衛視,每晚十點之後開始放一個日劇,叫做《一吻定情》。是柏原崇演的入江直樹,和佐藤藍子演得相原琴子。這部電視劇後來被翻拍,收視率也是高居不下。其實在當時,也非常吸引人。
跟張清然的關係,變得令人不開心的這段時間,每天下晚晚自習,我都要回家看《一吻定情》。就像是一個信仰一樣,看著相原琴子那麼活潑惡搞,自己也想變成一個跟她一樣有趣的人;看著她那麼勇敢的追逐著入江直樹,為他做那麼多的事,為了從F班考進A班,拼命的學習著,背單詞揹著揹著都撞到樹上了,為了入江跑完接力賽,就覺得好笑之中又很感動……
默默的對比自己。
也只有這樣的相原琴子,才能感動冰塊一般的入江直樹吧。
雖然和張清然恢復友好的這條路還很遠,但至少不能再這樣意志消沉下去!
我暗暗做出一個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