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買《科幻世界》、《少年文藝》和《漫友》,而現在,我們多了一本《萌芽》。於是我們每個月從令人驚奇的科幻文章,超有深度的動漫作品解讀,一直讀到同齡人的精彩小說,我們讀得津津有味。
其中,《科幻世界》漸漸很難搶到,原本它的銷量不是那麼好,我們每次求書攤老闆一定要進這本。可某年高考之後,《科幻世界》一下爆紅全國,因為那年高考語文作文題目《假如記憶可以移植》被發現是《科幻世界》裡曾有過的一篇文章。於是幾乎是一夜之間,個傳十十傳百,所有家長們個個搶購火熱,莫名相信,說不定以後的高考題目還會出自這裡。
有時當我和張清然推著腳踏車,來到學校旁邊的書攤,看著一排排被掛在白色鐵絲網上的雜誌中唯獨沒有這本,也會有默默的失落。
我嘆了口氣,自言自語:“總覺得有種嫁女兒的心情呢?以前別人都不知道,現在全部知道她的好。”以前不受歡迎,大家都不看,現在搶得火熱……
一旁的張清然突然挑了挑眉:“你和我的女兒麼?聽起來似乎不錯。”
我臉瞬間紅得滴血,捶了他一下:“不要亂說。”
張清然毫不理會我的阻攔,反而朝著書攤老闆擠擠眼:“老闆,下次你一定要給我們留!您看,否則我又要被家暴了。”
這人……
年少的我們,只要聽到一點點這樣的說法,就會很害羞很害羞。
被老闆和其他人看著,我覺得很不好意思,騎著腳踏車丟下張清然就騎遠了。大概幾十米後才停下來,遠遠看到張清然跟老闆說著什麼,他騎著腳踏車朝我奔來,陽光灑在他清俊的臉上,那麼生動……
他像風一樣停在我身邊。
眼睛笑嘻嘻的看著我,聲音充滿活動,表情有點小得瑟,像邀功一樣說道:“你猜剛才老闆跟我說什麼,他說包在我身上,免得你被老婆打。”
我又羞又臊:“亂說什麼啊,我才不是……”
我跟張清然騎著腳踏車,每天一起放學回家,在陽光綠蔭的道路上,迎著風穿過時,心情如灑在臉上的陽光一樣,開心,又對未來的每一天充滿希望。
看到喜歡的書,事物受歡迎,終究是件美好的事。
因為我們在那麼早那麼早,就已經知道它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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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一屆的新概念再次開始。
我在課間翻著黑皮封面印著紅色蘋果的新概念合集,無意中發現以往要麼跟東北小哥一起出去上廁所,要麼跟我聊天的張清然,居然在埋頭的做著什麼,難得的安靜得沒出聲。我好奇湊過去一看,只見張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了一把剪刀來學校。他正在把一個報名表小心翼翼的從《萌芽》裡面剪下了。鐵白色的剪刀一下一下,薄薄的報名紙被細緻的剪下。
張清然的眉毛俊俏,鼻子挺拔。
肩膀很挺,像是一棵春風裡的小白楊。
“你要參加新概念作文大賽嗎?”
我似懂非懂的看著張清然的動作,又覺得這個很好理解。張清然那麼聰明,作文分數跟我不相上下,還參加過奧數、英語大賽、化學競賽,在全國都取得過名次。再參加作文大賽,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
我腦海裡出現張清然獲得一等獎的樣子。
到時帥帥的張清然說不定跟韓寒一樣轟動全國呢!雖然這樣的想法好像有點不切實際,但是又莫名的覺得,如果是張清然,一定可以做到。
而這樣的人,還是我的同桌,光是這樣想著心裡就有種跟著沾光的自豪。而且據說新概念一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