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偃旗息鼓,等了約莫半個時辰,袁軍寨中鼓聲大作,數萬袁卒向臨淄四門發起了猛烈衝鋒。
與之同時,呂布也下達了衝鋒的命令,三千鐵騎利箭一樣衝出山陰,向顏良大寨殺去。
顏良哪裡想到呂布會提前一天趕回臨淄!更沒有呂布會在這個時候向他所在的中軍發動攻擊。
此時的他,正聚精會神關注著臨淄城頭的戰況,卻聽後寨亂作一團,慘叫聲不絕於耳。
他最初還道是後軍的傷兵受不得疼痛,發出的痛呼。可細細一聽方知不對,其中還夾雜著砍殺的動靜。
遲疑間他回頭一望,才知大事不好。
只見一大隊騎兵氣勢洶洶殺入後寨,為首一將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手持方天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不是呂布是誰。
呂布人高馬大,將一丈二長的方天畫戟舞的虎虎生風,左劈右砍,上挑下撩,見人就殺,逢將便戰,所過之處竟無一合之眾,引著一眾騎士鑿子一樣穿後寨而過,徑直向中軍顏良方向殺來。
“顏良小兒,納命來!”
顏良嚇了一跳。在過去的時間裡,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跟呂布廝殺的場景。有時實在虎牢關下,兩軍中央,單打獨鬥;有時是在北海城角,二人在混亂的軍陣中你來我往……
他早就盼著能與呂布一戰,如今如願以償,大為興奮,拍馬便迎了上去。“三姓家奴,常常某家的厲害!”
幷州鐵騎和顏良中軍守衛撞在了一起,呂布一馬當先,抬手一戟撂倒一名袁卒,回手一刺直撲顏良面門。
顏良怡然不懼,彎腰躲開方天畫戟,反手就是一式橫掃千軍。
呂布早就料到顏良會有如此後招,大戟一立將顏良的金背劈水電光刀攔了下來。
二人隨後展開毫無技術含量可言的角力,顏良憋了個臉紅脖子粗,一張面龐呈棗紅色,跟關公似的。呂布臉色本來就白,如今運盡全力,太陽穴處高高隆起的血管清晰可見,深知可以看清血管裡有血液在飛速流動。他雙臂肌肉緊繃,將肩甲都頂了起來,“給我開!”
一聲暴喝竟把顏良頂了出去。顏良胯下坐騎退了足足兩步才重新站穩,顏良亦是好不容易才在馬上穩住身形。
他心頭大驚,視線中呂布雖比他高,身材卻不如他雄壯,胳膊足足比他細了一圈。可是那看起來並不粗壯的胳膊裡卻蘊含著巨大的力量,同時還暗含著一種玄奧的巧勁。呂布就是借了這股巧勁在頃刻之間將他的力道卸去,隨即爆發出澎湃的力量,將他頂出來的。
像這樣運用巧勁兒的方式他從來還沒有遇到過,“人中呂布”果然名不虛傳。
他卻是不知,想當年呂布獲得“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讚譽的時候,還沒學會這種運用巧勁的方法。直到後來敗到聖母教帳下,在看過欒奕打的太極拳後,方有所悟。隨後,他又從欒奕處習得八十一式陳氏太極一路拳法,早晚練習,參悟四年有餘,終有所得。將其融匯到了自己的戟法之中。自此,武藝又上一層臺階,已經頗有大師風範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僅這一次接觸,顏良便知自己怕不是呂布的對手。放眼環視四周,在幷州鐵騎瘋狂衝刺下守護中軍的千餘名袁兵死傷慘重,大有難支之勢。
顏良大急,趕忙鳴金,令正在攻城計程車卒立刻回寨支援。
正當此時,呂布復又殺來,長戟一撩一掃,戟鋒犀利無比直撲顏良胸口,驚出顏良一身冷汗。趕忙反握長刀阻攔。
剛剛擋下呂布那式天朝朔月,顏良便見眼前閃過一道寒光,又是一招羆星斬月……月牙戟戟刃自上而下直撲面門。
顏良轉刀再攔。
二人你來我往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