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滿道:“自然是‘啊……天門’了!這個主內的兄弟誰不知道?”
守門校尉道:“那他怎麼答的?”
“他說‘萬分感謝!’”薛滿恍然大悟,“大人是說他是假教徒?”
“一準錯不了!”
“大人不虧是聖教軍校培養出來的優等生!果然心細如髮。”薛滿毫不吝嗇讚美之言,稱讚一陣又問:“可是,既然他們謊稱是信徒,那必是敵軍細作。校尉大人為何不將他們拿下?”
“不忙!他們既然進了大營就跑不了了。你且去盯著他們,我先將此事上報軍師,待軍師定奪再做計較!”
“喏!”
此時,陳珪卻是不知守門校尉憑藉那幾句再平常不過的言語,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相反的,他還在為自己順利潛入教會大寨而自得滿滿。
抵達醫護營房後,隨軍醫護兵熱情地接待了他,問明傷情之後,親手為去褪去鞋襪,用酒精燈加熱過的銀針為其挑破腳傷的膿包,又盛了一盆熱水,倒入藥劑供其泡腳。
陳珪一面泡腳,一面不停思索怎麼才能接近呂布,既能密談,又不讓毛玠知道。思索良久未得收穫,約莫過了多半個時辰,便到了飯點。
十幾名伙伕拉來一輛大車,車上擺滿鍋碗瓢盆,為首一個大胖子扎著圍裙,提鑼便敲,“咣咣咣……開飯了開飯了!”
窩在營帳中的傷兵們聞訊,相繼走出大帳,他們的傷勢雖然已經見好,但其中不乏缺胳膊少腿的殘疾之人,令陳珪大為震驚的是這些永久失去身體一部分的人,非但沒有沮喪,臉上還掛著燦爛的笑容。
一名失了右腿計程車卒拄著拐一顛一顛的來到伙伕身前,扯著嗓子問:“王大勺子,今門兒(今天)吃啥好的?”
“嘿!”王頭兒嘿嘿一樂,“今門兒宗主教發話,給咱護衛營的兄弟們弄點好的補身子。一人一個醬羊蹄子!”
一聽羊蹄子,陳珪眼睛直放綠光。自打隨軍出征以來,別說肉了,整天除了麵餅子就是麵條子,炒的菜都麵糊糊的沒有一點油水,吃得他肚子直轉筋。這會兒他聽到有肉吃,口水流個不停。同時也暗暗震驚教會軍中口糧之好,竟偶爾會給傷兵分肉吃。
震驚之情還未表現完全,卻聽那缺腿士卒一臉不情願,道:“昨天剛啃了豬蹄子,今門兒又啃羊蹄子,怎地老跟腳丫子過不去,就不能弄點敦實的肉吃吃!”
“少不知足!”王大勺兒抄起鐵勺照著缺腿士卒腦門兒便是一下,“禮拜天剛吃了燉肘子,這才幾日又饞肉了!再者說了主教大人能缺了你們肉?大人說了明天是禮拜天,給兄弟們烤羊腿吃。”
“哈哈……這才對嘛!”缺腿士卒樂個不停。
說話間,傷兵已經在滿載美食的大車前排好了有序的佇列,隊中隨軍醫護人員站在前排,盛好飯食自己卻不先吃,而是將一碟碟菜餚端進大帳,或者放到那些下不了床的重病號身旁,或者餵給生活不能自理者食用。
陳珪作為患者,也享受了這般待遇,方才為他治療腳傷醫護兵親手將兩張麵餅一碟白菜和一支羊蹄送到了他的面前。隨後,又乖乖的站到隊尾,從頭開始排隊。
看了這番有序的行為,陳珪大為動容。恰在這個時候,他看到傷兵帳中走出一人,此人衣袍光鮮,且面料明顯優於普通士卒,胳膊上雖帶著箭傷走起路來卻挺胸抬頭,舉手投足間帶著上位者的氣勢,像是一位將軍!
隨後,士卒們對他稱呼也證明了陳珪的想法,他們竟稱他為“侯將軍。”
侯將軍?陳珪想起呂布帳下有一員心腹愛將也姓侯,頓時明白了來者身份。
待那位侯將軍取了飯食,他面帶微笑的湊了過去。“敢問這位可是侯成將軍?”
侯成側頭看一眼陳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