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呂布不由直起腰來,趴著身子問:“計將安出?”
“稟報大人。如今欒奕領兵侵入徐州,後方已然空虛。將軍此時若統領大軍回青州往攻濟南,同時我家主公再率兵牽制住欒奕主力,令其首尾不得兼顧,無法回援。如此濟南國必入將軍之手。失了老巢欒奕唯有退回兗州再圖後計。這個時候,我等再與曹孟德聯手圍攻兗州平分州內土地,欒奕必亡!等到定下大局,大人既得青州、濟南國及兗州數城,又可救下聖駕,挾天子以令諸侯。何愁不成大事?”說完,陳珪窺視呂布一眼,見其已然開始摩拳擦掌,滿嘴白牙露個不停,便問:“大人,不知小人所言是否合大人心意?”
“果然妙計!”呂布激動地站了起來,“你回去告訴劉玄德,就說我定會按他說的做,即刻回軍青州,奔赴濟南。”
“這麼快?”陳珪驚了一下,“那毛孝先乃是欒奕摯友,他若阻止大人可如何是好?”
呂布冷笑一聲,“毛孝先?舞文弄墨之輩爾!實話告訴你,我恨欒子奇入骨,怎可能真心投他?之所以在其帳下效力,只是為了麻痺其心罷了!入主青州以後,我一直在暗暗積蓄力量,早已將毛孝先之權攬在了手中,只需動動手指便可取其性命!是以,陳別駕不必考慮毛孝先,彈指之間便可取其項上人頭,拔寨迴轉,前往討伐濟南。望劉徐州緊守諾言,拖住欒奕才是!”
陳珪心裡嘲諷不停,呂布啊呂布,你何其天真。拖住欒奕,開玩笑……我們拖住欒奕,你白賺一個濟南,等你做大還不得反過頭來再打我們徐州。這樣的虧,傻子也不會吃,我們巴不得把欒奕趕緊退出徐州等。他回了濟南,你倆二虎相爭,拼個你死我活,屆時我等再去坐收漁翁之利。
陳珪雖是這般做想,嘴上卻說,“我家主公仁義之名甲天下,斷然不會做出背信棄義之事!”
“如此便好!”呂布點了點頭,沖帳外大喊:“來人,去把毛孝先給我拿下。”
“喏!”應聲者不是別人正是侯成。得令後不過片刻便將一個五花大綁的人壓進大帳。此人披頭散髮,一身士子長袍上佈滿廝打後的汙痕。一入大帳看到陳珪,眼睛瞪得老大,掙扎著想撲上來,卻被身後強壯的衛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動手不成,他開始嘗試動嘴,似是要破口大罵,可怎奈嘴裡塞了破布說不出話來,只是嗚嗚呀呀嚎個不停。
陳珪暗暗將此人與印象中《五官齊樂圖》上的毛玠畫像進行比較,覺得眼前之人卻與畫中的毛玠確有八分相像,遂確信此人便是毛玠本人。他擺出一副憐憫模樣,對毛玠道:“毛大家,死期將至一事可怪不得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站錯了隊,跟錯了人!”
“莫要跟他廢話!”呂布皺了皺眉,再次下令,“來人,把毛孝先推出去斬了!”
“喏!”侯成大手一揮,兩名壯漢又把毛玠押了出去。
陳珪跟到門邊向遠處探查,果然見甲士將毛玠推到轅門外抽到便砍。頭顱落地,鮮血淋漓,這可是做不得假的。
陳珪徹底放下心來,要知道毛玠可是跟欒奕從小玩到大的摯友,如今呂布把毛玠殺了,便是跟欒奕結下了解不開的血海深仇。“小人這便回下邳向我家主公覆命,定依計劃行事。在此,小人預祝大人旗開得勝,早日拿下濟南國!”
“謝過陳別駕!來人,送別駕出寨!”目送陳珪離去的背影,呂布好一陣大笑,“軍師,出來吧!”言訖,帳內屏風後面閃出一人,不是毛玠是誰!
原來,剛才呂布所殺之人並非毛玠本人,而是前日攻打蒙陰捉到的蒙陰縣令。他們給蒙陰縣令換上毛玠的衣服,暴打一頓染上血汙後,將他壓到陳珪面前,當著陳珪的面斬首,為的就是麻痺陳珪的心!
這也正解釋了那名假毛玠看見陳珪為什麼那麼激動,他壓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