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濤冷哼一聲,“傷心?哼……能給欒家生孩子是她的福分,沒有她傷心的資格!她若尋死覓活非要孩子,就多給她些錢財打發了便是。”
“這不妥吧!”欒奕糾結無比,來前從一臉喜氣的蕭紅手裡接過孩子,回去時非但沒能給人家送上納妾的喜訊,還把孩子給弄丟了。蕭紅該怎麼想。
欒刁氏也跟著來勸,“奕兒,公公說的不無道理。如雪交給蕭紅教導,為娘也不放心。就算放心,待如雪長大,別人雖知她是你的女兒,讓她三分。可心裡卻難免會想她是風塵女子養大的,少不了說她閒話。將來嫁人都是個問題。不如把如雪交給為娘和昭姬一起教導,將來也能守禮儀、懂規矩。別人一聽如雪還有字,便道是昭姬的親生骨肉,定會另眼相看。”
顯然,欒刁氏站在女人的角度上給欒奕詮釋了一番如雪的未來。考慮的既長遠又周全,很符合時代現實。欒奕深表認同,“那便依母親所言,暫且留下如雪便是。”
來時喜氣洋洋,滿懷溫暖;去時垂頭喪氣,兩手空空。欒奕都不知道該怎麼跟蕭紅解釋,甚至一度不敢去見蕭紅,想讓欒福代替自己稍個信過去。
可是反覆思量又覺得那樣實在殘忍,便拖著與心緒一般沉重的步伐,走進了別院。
正屋內,輾轉反側無法入睡的蕭紅聽到欒奕歸來,竟拖著產後疲憊的身軀坐了起來,“教主,哦不……應該改稱夫君才是。夫君是來接奴家了吧!瞧,孫媽媽已經把行囊打點好了。奴家這就跟夫君走。”
“紅兒莫急,有個事……”欒奕抬起眼簾看向一臉喜色的蕭紅,歉意地說:“有個事得給你說一下。你暫時還不能搬回大宅去住。”
“為什麼?”蕭紅的笑容僵在臉上,晶瑩的眸子顫抖起來,又問:“是因為奴家的身份嗎?”
欒奕不知如何作答,“也不全是!”
“還是……”蕭紅伏在床上小聲抽泣起來,抽泣一陣驟然起身,彷彿一隻護犢的惡狼瞪著欒奕問:“我家女兒呢?如雪呢?”
欒奕不敢直視蕭紅犀利的眼神,心虛道:“家長甚喜如雪,留她在家住下了!”
蕭紅立刻明白了欒奕話中的意思。登時大急,也不知從哪生出力氣來,一咕嚕從床上蹦下來,揪著欒奕的衣領怒道:“把女兒還回來。那是奴家的女兒!是奴家親生的,用不著他人養育。”
承受著蕭紅瘋狂的捶打,欒奕似是覺得心都碎了。可憐的女人……孩子才剛剛下生就離開身邊……而他又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開下一張空頭支票,聊做安慰,“紅兒莫急!過陣子我就帶你去見如雪,一有時間我還會把她帶回來。再過幾年,你就能回大宅去了。到時候天天都能見,好嗎?”
“真的?”
欒奕鼓足勇氣道:“我從不騙人!”
蕭紅髮力不已,顫顫悠悠跪倒在地哭求,“求教主一定早日把我接回大宅。求您了!”
欒奕趕忙把蕭紅攙扶起來,“奕定當竭盡所能。”
蕭紅這才放心,不多做糾纏,在欒奕攙扶下乖乖躺回床上休息。白日的生產持續了近三個時辰,如今再那麼一鬧,她已是累的不行,躺下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為蕭紅蓋上厚被,欒奕悄然退出屋子。他卻沒有想到,自己前腳剛走,後腳蕭紅就翻身而起,令宅中丫鬟把孫老鴇給請了來。
她將今日之事如實告訴了孫老鴇。而後者則是一臉的惋惜,“唉,孩子,這都是命啊!”
“奴家才不信命!”蕭紅眉關緊縮,又問孫老鴇,“孫媽媽可知,是哪位家長不許奴家進欒家的門?”
“那還用說?自然是教主的祖父了。”孫老鴇道:“別看教主身居高位在外呼風喚雨,卻因至誠至孝對這位祖父畢恭畢敬,從無二言。這世上能駁教主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