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言訖敦促馬超,道:“還不給叔父行禮。”
馬超自幼聽著祖父戎馬一生的故事長大,對王田薑黃四位先輩萬分崇敬。特別是黃嘯,如果不是他衝入千軍萬馬救下祖父性命,祖父就沒有機會迎娶祖母。沒有祖母就沒有父親,也就沒有他馬超。
所以,對那位黃將軍,馬超不單單心懷敬佩,更多的還有感激。
今日,見到黃嘯的嫡長孫,欣喜之情油然而生,兩手一推,作揖的姿態宛若教科書一般,“馬孟起拜見叔父。”
黃忠拱了拱手,又與馬超見禮。
兩家這就算攀上了交情。於是乎,與戰場肅殺氣氛格格不入的一幕呈現在黃忠、馬騰兩軍中央。
馬騰、馬超父子竟與黃忠一起敘起舊來,各自講述勒石燕然之後,自家祖先的過往。
當馬騰談到其祖伏波將軍馬援討伐五溪蠻身染重病撒手人寰時,黃忠不禁淚打衣襟,高呼蒼天何其不公,英傑老當益壯仍能大展宏圖,卻在此時讓他馬革裹屍。
在得知馬援死後受朝臣梁松誣陷,死後竟被光武帝劉秀收回新息侯印綬時。黃忠又大聲痛斥佞臣弄權,如此惡行,讓英靈何安?
黃忠也跟馬騰馬超講述了自己祖父的餘生。自與馬援勒石燕然之後,黃忠的祖父黃嘯因立下赫赫軍功,被封為徵北將軍,在幷州與鮮卑、匈奴作戰。
在歷次戰爭中,他身先士卒,雖打了不少勝仗,卻也落了一身的傷。時至四十五歲隨著身體機能開始走下坡路,再加上舊傷時常發作已是無法上陣廝殺,朝廷見他不能繼續領兵,便將其遣回了長沙老家。
在餘下來的歲月裡,黃嘯生活是孤苦和幽暗的。離開了戰場,他找不到生存的意義和生活的目標,於是便將自己封閉在沉淪的環境之中,變得瘋癲,精神異常。
熬了約莫一年,便撒手人寰,享年四十八歲。
說到這兒,黃忠神色黯然起來。從腰中取出酒袋猛灌一口,又拋給了馬騰。
接著,滾鞍下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馬騰沒有絲毫遲疑,也灌一口美酒,下馬與黃忠相對而坐,又將酒袋拋給馬超。
三人席地而坐,繼續向對方分享自己的家事。
馬騰告訴黃忠,祖父馬援死後,因受朝中小人誣陷,父親馬平和幾位伯父渡過了一段異常黑暗的生活。別說吃飯,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孤苦伶仃,東奔西走,靠馬援過去舊吏資助討生活。直至漢章帝建初三年,身前事得以平反,馬援被追測為忠成侯後,才開始轉好。馬家子嗣得以在軍中謀生,並相繼嶄露頭角。
言訖,馬騰猛灌一口白酒,那段悲苦的記憶在眼底浮現出來。
黃忠給馬騰說,祖父死後,父親借祖父為名在長沙謀得了一分長沙行軍參事的職位,每月的俸祿雖然不多,但加上陛下賞賜的田畝倒是可以餬口。
父親為官期間,兢兢業業一生,雖沒有機會領兵出戰立下祖父那般功勳,卻也換回平平安安的一生。
父親死後,行軍參事的職位便傳給了他。為官期間安安穩穩,只是剿過幾次山匪,沒打過什麼打仗。正當他以為自己的一生將與父親一樣庸庸碌碌而過的時候,獨子黃敘卻患了重病,遍請名醫皆說此症不治,讓他準備後事。
他絕望了,一度以為黃家香火將就此中斷,黃嘯赫赫威名無人再傳。
在這個關乎黃家未來的關鍵時刻,護國教主、齊王欒奕來了,宛若清晨裡第一縷陽光,給整個黃氏家族帶來了光亮。在欒奕全力幫助下,在華佗精心治療下,臥床多年的黃敘竟然奇蹟般的痊癒了。而且不但痊癒了,還在聖母教會中務事多年,現在已經成了徐州教區的宗主教,儼然成了刺史級別的高階神官。
兒子有出息,娶了媳婦生了娃,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