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地走進屋子,手裡拽緊了那薄薄一卷黃色的絲帛,是用湖藍和淺金絲線繡雙龍捧珠的圖案。一爪一鱗,莫不栩栩如生,赫赫生威,滿是皇家威儀,刺痛了她的眼。短短几行字是正楷書寫,為顯鄭重,字字皆是蕭啟瑞的親筆,而非禮部代擬的冠冕文章。這應該是他毒發前寫好的聖旨!
她以的指尖拂過絲帛,微微顫抖,短短几行字就想要禁錮她一生?
蕭啟瑞,你想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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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后一事沸沸揚揚,景殤宮裡漁玄哭成了淚人兒。
這是她小產後蕭啟瑞第一次來看望她,卻帶來了這樣的訊息。
“玄兒,昨夜你有來過甘泉宮嗎?”蕭啟瑞一手輕拍她的背,一手端著茶杯,那樣親密卻不帶 一絲感情。
“臣妾……臣妾昨夜腹痛,故沒有去看望皇上。”漁玄梨花帶雨地依偎在他肩窩處,“但臣妾無時不刻都在想你皇上。”
蕭啟瑞捏著她的手,低低道,“朕知道。”眸裡卻沒有焦距的望著遠方,心沉了下來,若不是玄兒,昨夜會是誰?
漁玄亦深藏著憂慮,看起來顧以微還沒將她殺了玲瓏的事告訴蕭啟瑞,她決計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不能讓蕭啟瑞知道他們的最初,是因為仙主的安排。
“玄兒,你娘可曾告訴過你天擎山的事?”蕭啟瑞轉眸問道。
漁玄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蕭啟瑞幫她捋好餘發,指尖在她的臉頰上劃過,曖昧不已,貼著她的耳際又問,“玄兒,你娘有沒有說過天擎山上有什麼東西?”
漁玄被他寵著,心底無比柔軟,嬌羞一笑,這才仔細地回想起來——
好像是她剛滿四歲時,在一處波光繚繞的山林間,顧漣漪和一名男子在談話,那男子將顧漣漪抱在懷裡。
“臨天大陸的命脈繫於天擎,若我能早一日抵達天擎山,就能早一日斷了三國之爭的根源,天下百姓也就不用受這骨肉分離、國破家亡之苦。”顧漣漪悠悠地說,語氣裡有些許無奈
“天下事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只是我的妻子。”那男子不捨,加重了手裡的力度,將顧漣漪抱得更緊
顧漣漪柔柔地笑著,安慰道,“夫君莫擔心,我不過是去開一扇門。”
……
“我娘說天擎山上是臨天大陸的命脈之所在,山上應該有一扇門,她要去開啟那扇門。”大約能想起了的就是這些了,那男子的模樣她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墨皇或者是其他人?
蕭啟瑞摟著她,香爐裡一脈蘭花清雅的氣息,讓他微微闔上眼。
夜色如紗漫揚輕落,整個後宮都被尚帶著涼意的烏夜所籠罩,蕭啟瑞用過晚膳才離開了景殤宮。顧以微早早臥在榻上,卻因白日之事睡得極不安穩,額上沁了細密的汗珠,輾轉反側。
突然一黑影破窗而入,將她驚醒。
“是誰!?”顧以微的手放在簾上,隨時準備激發銀箭。
“夫人,是我。”黑衣人壓低了聲音,扯下面紗
“西巖,你怎麼來了?”窗外月光灑在西巖臉色,稱出了他的清俊。
“主子讓屬下來帶夫人回去。”西巖警惕著四周,他好不容易引開了流雲,不知他什麼時候會返回來。
“你且再等候幾日,雪域地圖還在晏文欽那裡。”顧以微大喜,如此她便不用擔心出宮的事情,有晏文欽和慕容宇相助,她定能成功逃離這裡。
突然,一聲低悶,一把銀劍由月色中穿過,無聲無息地刺向西巖,西巖向後倒去,銀劍卻緊追不放,刺入他的左肩。
蕭啟瑞狠戾地盯著西巖,“敢擅闖天牧後宮,朕看你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