塾先生幫他讀出了上面的字。原來,這絲帛上已將我今日之災寫明,並且說,此病藥石罔效,只有去慕阜山中一處叫‘黑爐谷’的地方尋到一本醫書,按書中記載的藥房才能解救。除了預言此事,小妹這‘冰’名字,也是在這絹帛中寫明!”
“怪不得!”
到這時,牧雲和月二人多日以來心中的不少疑團終於解開。當時張牧雲便想道:
“冰這般說,便對了。她果是奇人。看她這樣子,美得誇張;即使許多天來我已漸漸看慣,卻還是萬分好看。
實在不像出自君山島漁民。
還有這‘冰’之名,玄奇清靈,論裡面的文學倒好似還要高過我一兩分。嗯,看來她家父母一定是博學鴻儒。唉,”張牧雲暗暗無意義地嘆息一聲,心道,“怎麼這冰和月嬋都是從水上漂來?還都被我收留。看來,我也是個水命。”
胡思亂想得入神,張牧雲便脫口說出聲:
你們以後沒事別去大湖大河裡漂來漂去。萬一沉了怎麼辦?”
說了句不著邊際地話,這跳脫少年便想到了正事。當即他便“哎呀”叫了一聲:
我知道你父母為什麼要丟棄你了!”
“為什麼?”
冰也很好奇。少年搖頭晃腦地說道:
“一定是你一出生,你親身爹孃便請了高明的算命先生幫你算命。這算命的果是不凡,算得你有十幾年後之劫,說不定還說些連累父母家業的話。然後估計你父母僱人跑遍慕阜山也沒找到那什麼‘黑爐谷’,一個狠心,就把你給丟啦!”
張牧雲越說越覺得對勁:
“對對!想我在慕阜山常進常出,不知廝混多少年,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什麼黑爐谷?月你幹嘛扯我袖子?”
月嬋暗地拉扯張牧雲衣袖讓他別再往下說,張牧雲片刻之後才醒悟過來。想明其中道理,他“嗬嗬”乾笑兩聲,忙對榻中已然眼淚熒然的少女將自己胸脯拍得山響,滿嘴打包票道:
“冰你放心!這病碰到我手裡,一定幫你治好!咦,月嬋?”
他轉向站在旁邊的女孩兒,似乎忽然想到什麼,對她驚奇地高聲說道:
“月你說這事兒怎麼這麼巧,你還記得上回我們一起去寶林禪寺抄經,有一晚出去找山泉洗澡,不就路過大山谷,看起來很像只黑色的大香爐嗎?”
“這……”
月嬋眨了眨眼,道:
“是的,雖然天已漆黑,那山谷石壁還是黑得很明顯。我覺得就是黑爐谷吧。”
“太好了!”
張牧雲興奮說道:
“既然我已知道地方,月嬋你就在家好生看顧冰。我這便去將醫書取來,大概明天最多不過三四天也就手到擒來。這些天一日三餐你好生煮些清淡茶飯給冰吃。裡屋你床頭櫃子里布包裡還有些散碎銀錢,若是冰開了胃,你便去村集中採買,不要惜錢。”
必要事宜吩咐完,張牧雲便風風火火出了門;當屋內二女還沒反應過來,便聽得院門嘎吱吱一響,耳聽著他已是奔出門外。
等張牧雲出了門,月嬋便微微低頭,對床上地少女說:
“冰姐姐,你別擔心。他”
一句寬心話兒還沒說完,兩個女孩兒卻同時聽到又是“通通通”一連串腳步聲響;緊接著那少年的聲音忽又出現在院子裡。只聽張牧雲正高聲大嗓地朝這邊喊:
“冰啊,你爹爹找人看的那張布片裡有沒有說那醫書叫啥?”
“說啦。”
屋裡的女孩兒似乎並不太想說這書名,在屋中懶懶地回答:
“牧雲哥哥,那醫經叫‘禁魔天書’;扉頁上還有行小字,依約是‘天人五召’,很好認的。”
“嗯!那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