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曾跟羅州城外張家村一戶人家訂過親事!”
“嗯!是又怎樣?”
聽得提起此事,王玉卻是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說道:
“那時小女子恐怕還在孃胎肚子裡,誰知當時生甚事。再說世易時移,我娘都已經過,就連我那常說當年喜歡舞文弄墨、遊山玩水的爹爹,現在為了家宅生計不也出外經商麼?甚麼婚姐一概不知!”
說到最後幾句,王玉已是厲聲而言;而本來有幾分姿色的粉面上,這時也罩上一層狠煞之氣,宛寒霜。
“哈哈,你自不知。”
見王玉果然是個狠厲角色,雖然正搶白於他,王道陵卻不怒反喜。他心裡高,表面卻更加肅然,道:
“王小姐,貧道話還沒說完。〕恐怕你更不知的是,你那個和你有婚約的男子,現在卻正日夜兼程往這邊趕哩!”
“……那又何?哈!”
恐怕也是說到一些痛處,剛才穩如泰山的王小姐這會兒竟有些失態。不知是否覺得反正眼前這位是深山修煉的出家人,觸及此事,這時放肆一笑,就在這月下花前傲然說道:
“我王玉幼時偶爾也曾聽爹爹說過這門親事,後來大了我也暗中使喚家丁去打聽過卻不防這什麼張牧雲只羅州鄉野裡的一個通窮小子。父母還早逝,自己吃了上頓沒下頓,卻還想來跟我匹配,真真叫人笑死!”
王玉臉上滿是輕蔑笑意,爽快說道:
“有勞
醒,不過請放心,這張家小廝無錢無勢,要是幾日後大王莊中廝鬧,卻只要敢跟本小姐開口提半個‘娶’字,我便一個巴掌將他打得滿地找牙,再叫人打折他一條腿,費點錢僱輛馬車千里外洞庭湖邊一送,他水性好,自個兒定然游回去!”
若按常理,偶然接上的話兒,不會似現在這樣狠辣話兒如竹筒倒糖豆傾瀉而出;看現在這情形,恐怕這位王玉內心已將這情景想過無數遍了。〕
“不錯不錯!”
當王玉這番話說完,王道陵鼓掌讚了聲。鼓掌完畢,他便面沉似水說道:
“王小姐,若不是你等和我衡山七友有緣,本也不必說。這世事真是如你所想那麼簡單麼?若如此,豈不人人富貴個個成仙!小姐,你真是知其一不知其二;你不知與你有婚約那張家小廝,雖然窮困無賴,卻不知何時從何處學來一手妖術。一次紛爭貧道曾見過他出手,只不過眨眼之間就讓眼前天寒凍!”
說到此處,王道陵那半張隱在樹影裡的臉上肌肉隱隱牽動。暗夜之中,他略頓了頓,平復了下心情便繼續說道:
“真到了那時候,恐怕小姐你剛一抬手,已成冰棒;那時不用說半聲,那張牧雲就是千聲萬聲‘娶你’都說了。〕就只怕你永遠都聽不見了!”
“啊……”
聽得此言,王玉和陳文炳頓時不約而同打了個寒戰。想了想,又是那王小姐先說道:
“多謝仙長提醒。”
雖然受了些驚嚇,王玉臉上依舊是鎮定自的神色。只聽她從容說道:
“小女子想以仙長身份,也不必深夜來此弄甚虛言誑我。
現在既對我倆講了,想必已有襄助之心、破解之方了。”
“說得好!”
見王玉此時仍能說出這番話來,饒是王道陵心機深沉,卻也忍不住挑起大拇指叫了聲。他高聲道:
“王小姐這般見識氣度,果然正是我等衡山七友要尋之人!不瞞你二位說,這張牧雲術離奇,我等暗中觀察,只覺他早應墮入妖道。如今尋到府上,正是要請二位相助,一來除去此人,二則也是成就了二位好事,從此鴛侶相伴,豈不逍遙快活!”
“那要多謝仙長了!”
聽王道陵這般說,王玉與陳文炳立時一個萬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