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用思考。
“當然是你。”
“也就是說無論我做錯了什麼事,哥哥都會原諒我,對麼?”
“當然。”他也把手背到身後,現在還是早晨,日月同天的時候。“所以愛兒,你想問什麼呢?”
愛兒臉上掛著冷清的微笑,但他能看見愛兒眼眸處故作堅強硬逼著自己的去做一件事的痕跡。愛兒深吸一口氣,問他:“你不會背棄人類,對嗎?”
“對。”
“那我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愛兒揮揮手,五六個身穿綠衣的魔族士兵從樹林的各個地方躥出來,把他們違了個水洩不通。他能感受到他們的魔壓,都是來自宮殿內部力量不低的保護軍。對面的愛兒抽出了她一直放在傘裡的長刀,直對他:“為了魔族最高利益,我將斬殺你在此地。”
他皺眉:“就算愛兒你知道我回到人界之後將不再踏足魔族領域,你也還是要殺我?”
“是,我不能讓一點點的潛在威脅存在。”愛兒揮下刀,神態變得堅決:“哪怕你是好人,哪怕哥哥會因此討厭我,你也不能存在,你對哥哥的影響太大了。”
“愛兒,你可以動手了。但我會還手。”
愛兒不再與他客氣,他也不與愛兒客氣。無論這是不是試探,他是夜行的人已毋庸置疑,他必須拿出相當的實力去應對眼前的場景。
他真的討厭群毆。
不想拿出自己標誌性的武器,他第一步就要奪取一把劍。群毆雖然是一大群的魔同時砍上來,但在微毫的分秒內總有先後的分別。側身躲過襲來的第一縷鋒芒,左手拂過來的劍身,寒冰蔓延凍結魔族的手腕,右手在一瞬間就要奪劍。心臟突如其來牽動讓他無法正確的握著劍柄。心臟很疼,像是被堅實的鋼琴線所牽引向四周拉扯,他艱難的躲過四方襲來刀光,並使用隨身攜帶上的多重結界躲避法術的攻擊。
不是傀儡術。沒有傀儡術能控制心臟。那麼是毒藥了,他低頭看著身上還穿著的長裙,長裙在晨光下潔白如洗。唯一讓他不能探測無法拒絕的毒藥塗抹在長裙上。出來的時候太匆忙,他直接被萊斯特拐走的,身上的裝備不全面,沒有佩戴能解萬毒的術珠,心臟止不住的疼痛傳來。形體變換可以暫時解決中毒這個問題,但是他在意識清醒覺得事情還有轉機的時候不想用。萬一他使用了,而萊斯特剛好在那個時候救場出現了,他的臉色該有多尷尬。況且他不會殺愛兒,如若愛兒看見他是諾寧,也是一個把柄。
哈,也許他想多了。萊斯特現在還在開早會,他只要打暈愛兒,再用形體變換解決周遭計程車兵,就能潛逃了。
他強撐氣息躲過攻擊,衝著愛兒的方向想發出一招綺羅夢魘。但此刻巨大的魔壓從背後發出,由魔壓凝成的氣團震飛圍攻上來計程車兵。他驚訝於有魔來了,那個魔應該還在早會,但既然來都來了,他也安心順勢的向後倒去。萊斯特穩妥了接住了他,他乾脆就裝裝死躺著吧,反正他也差不多真的要死了。
愛兒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畫面:“哥哥……?你怎麼會在這?”
萊斯特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冰冷的吐出兩字:“解藥。”
“哥哥……?”
“解藥。”
愛兒重複的叫了聲哥哥,得到相同的回答。她站在那裡,傻愣了一會,緩過神後微微的笑了,她說:“我不會給的。哥哥,你永遠不必脅迫我。我是你的妹妹,他死了你雖然憤怒,但你永遠不會殺我,最多最多,你就會把我囚禁在宮中,但不要緊,我可以和父皇作伴。”
愛兒說得是對的。萊斯特永遠不可能為了維希而殺掉愛兒。維希是除了家人以外最重要的存在,除家人以外的。
這不代表他沒辦法救維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