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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於我的小叔,法蘭西斯。”
“法蘭西斯爵土?我不知道他也在柏萊頓。”
“他是特地從倫敦來找我的。”
“他都說了些什麼?”
“他說他要把發給我和孩子們的津貼減半。”杜瑞臺夫人低聲說。
“豈有此理!”羅伊斯頓夫人憤怒地叫著。“你們得到的本來就很少,再被他減去一半,那你們怎麼辦?”
“還不止這件事。”
“還有什麼?”
“他要我把我的鑽石項鍊給他。”
“我真不敢相信!”羅伊斯頓夫人叫道。
“是真的。他說那是屬於家族的,不是我個人的財產。”
“可是那是你的啊!是你丈夫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是啊!是愛德華花了很多錢買來送我的;他希望我和孩子們的生活有點保障。”
“我記得你告訴過我的。”
“他說……‘親愛的,我把這給你,是因為我想我留給你的錢可能不會太多。’”杜瑞吉夫人的眼眶中含著眼淚。“他告訴我,必要的時候可以把項鍊賣掉,那樣我們至少可以舒服地過幾年。” “你沒有把這些話告訴法蘭西斯爵土?”
“我告訴他了。”杜瑞吉夫人回答。“可是他不管這些。他說凡是愛德華買的任何貴重物品,還有他留下的錢財,全都屬於杜瑞吉家族,而不是我的。”
羅伊斯頓夫人站了起來。“這個人簡直是畜牲!我見過他幾次,可是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
“他一直都在……恨我。他覺得我配不上他哥哥。”
淚珠從艾薇爾·杜瑞吉碧藍的眼中滾落下來。
她即使在哭的時候,也仍然很動人,羅伊斯頓夫人想,但是卻沒有一位男士在這個時候出現,為她解決因難。
“艾薇爾,我可以……”
“不,格拉蒂亞,”杜瑞吉夫人打斷她的話。“你對我和孩子們一向很好,但是我不能拿你的錢,我和你一樣有自尊。”
羅伊斯頓夫人沉默不語,她知道她的朋友不願接受別人物質上的幫助,但是自己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在貧困中掙扎啊!
“我想,你可以向法庭證明那條項鍊確實是屬於你的。”她說。
“我怎麼證明呢?”艾薇爾·杜瑞吉問。“即使你和我所有的朋友都能證明那是屬於我的禮物,法蘭西斯也會想辦法證明愛德華是變賣了祖產,才湊出這筆錢的。”
羅伊斯頓夫人知道這是事實。 她相信愛德華爵士一定賣了幾間小屋子,或是出售了幾畝地,才籌到這筆錢;他自己知道:他沒有兒子,只要他一死,所有的產業都要落入他弟弟的手裡。
艾薇爾·杜瑞吉似乎瞭解她在想什麼,一邊拿起手帕拭淚,一邊嗓泣著說:“如果我能生個兒子就好了!愛德華和我一直盼望有個兒子!可是生下卡洛蘭以後,我……就不能……再生了。”
她絕望地哭著,羅伊斯頓夫人只能擁著她,安慰地說:“不要緊,艾薇爾,我們還可以想辦法。”
“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呢?”杜瑞吉夫人啜泣著。
“法蘭西斯爵土現在在那裡?”羅伊斯頓夫人問。
她可以去找他談談,她想。甚至於可以請王子去跟他談。
但是她又想到,法蘭西斯爵士向來對社交生活毫無興趣,威爾斯王子說的話,對他可能產生不了什麼作用。
他對王子的奢靡極端輕蔑,而且認為王子的瘋狂舉動給全國立下了壞榜樣。
“至少我可以試試看。”羅伊斯頓夫人告訴自己,於是她大聲問:“你的小叔在那裡?”
“昨天晚上他住在城堡飯店,據他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