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孃家的人搶回去了,他就瘋啦!”明月言之鑿鑿地點頭。
“那他怎麼還會有兒子?”我不信地搖頭,“騙人的吧?”
“出家人不打誑語。”明月急了,急忙解釋道,“他兒子是他老婆的啊!聽說,他老婆被搶回去沒有多久,就被發現壞了杜明的孩子,杜家的父母因為兒子瘋掉了,所以上門去求那邊那戶人家,請他們給杜家留個後,所以那邊就讓杜明的老婆生下了小孩,然後抱還給杜家了。”
“為什麼要搶走他老婆啊?”我不解地道,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還搶回家做什麼?
“聽說好像是杜家騙婚,還是怎麼回事啦!反正我們也搞不清楚。”明月突然道:“對啦!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師傅啊,師傅跟杜施主家很熟的。”
問忘懷師傅?我搖頭一嘆,低下頭喝薑湯。他要是肯講就好了。
? ? ?
晚上,我依然做夢。
這次不是杜鵑與黑牛,而是一對陌生的中年夫婦在油燈下竊竊私語。
男人道:“你跟杜鵑說了沒有?”
女人道:“還沒,你叫我怎麼說得出口。”
“那怎麼辦?人家那邊說了,要杜鵑先過門兒,才肯把閨女嫁過來。”男人埋怨道,“杜明都快三十歲了,還沒成家,我要是不盡快把這事兒給辦了,我死都不闔眼。”
“可是,杜鵑心裡有人了……”女人嘆了一口氣,道:“她和張家的黑牛從小就要好,我這當姐的看得出來。”
“那又怎麼樣?張家又沒有閨女可以嫁給她大哥做媳婦兒。”男人生氣地道:“婦道人家,一點腦子都沒有,咱們家這窮樣兒,誰肯把閨女嫁過來吃糠咽菜?難道要杜明打一輩子光棍不成?”
“可是,李家的兒子是個傻子……這不是苦了咱們家杜鵑嗎?”女人低低地抽泣起來。
“女人家嫁人,能吃飽穿暖就該知足了。”男人道:“要不是隔壁村李村長家的兒子是個傻子,以他們家那樣的條件,什麼樣的媳婦討不到,哪會輪到用自家的閨女跟咱們家換媳婦兒。”
女人不再說話了,只是壓低了聲音哭泣,男人不耐煩地道:“你別哭了,杜鵑也是這麼大個人了,能明白咱們做爹孃的難處,再說了,嫁到李家,要什麼有什麼,多風光啊!沒準過兩天,誰是黑牛都不記得了……”
我腳心發冷,剛剛聽到的話,令我的頭亂成一團,杜鵑、杜鵑,原來這就是你的命運。我想衝進去,可是我進不去,仍然像是有一個巨大的屏障阻擋在我面前,彷彿在提醒我,你只不過是一個旁觀者。我透不過氣來,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睜開眼,一身冷汗。
剛才的夢境仍讓我覺得透不過氣來,腦袋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狠狠地扯,扯得我頭痛欲裂,太可怕了,天底下竟然有父母把自己的女兒當成商品一樣做買賣交換,我不寒而悚。
頭很痛,我懨懨地躺著,不想動。晌午的時候,明月敲門進來了。
“施主,我給你送午膳來了。”明月把托盤放到桌上,看我仍倒在床上,走過來關切地道:“施主不舒服嗎?”
“頭有些痛,明月,我不想吃飯,你端回去吧!”我皺了皺眉頭。
“是不是昨天淋了雨,所以病了?”明月摸了摸我的額頭,“我請師傅過來給您看看吧!”
“不用打擾忘懷師傅了。”我笑了笑,“再說他又不是醫生。”
“師傅獲一點藥理的。他也常常幫山下的村民治一些頭痛發熱的小毛病。”明月不由分說地拉開房門,道:“我去請師傅來,你等著。”
“喂……”我張口欲喚住他,他已經一溜小跑著出去了。
我搖搖頭,從床上起來,坐到椅子上,一會兒,明月就領了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