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公主傷心絕望,畢竟此次眾人共襄盛舉尚有另一層意義,或許籍機一併解決皇甫峻的終身大事。
金湛國與銀拓國的國勢是最強盛的,誰都巴望與他們締結婚盟,兩個國家目前恰巧都只有一位皇子,將來承繼大統的情勢相當明朗,只是兩位皇子受公主們擁戴的程度可是有著天壤之別。
所有公主的目光一致緊鎖在高大英挺的皇甫峻身上,只有皇甫憂,這個向來不按牌理出牌的刁蠻公主,一眼看上了柔弱可欺的金湛國皇子金日黎。
“我倒不知道……”皇甫峻揚起了淡笑,“我的小妹妹竟是這麼關心她惟一的兄長呢!”
“少自作多情啦,”她哼了聲,再度抓著他的手腕用力晃盪,“快幫人家找人啦!”
他不作聲,眼角瞟向屋角銅鏡後的布幕,那兒有個白嫩嫩的足踝已瑟縮了幾回,其實不需見著足踝,光憑他的功力,早就發覺布幕後頭藏了人,只是這會兒,見著那淨白的足踝,他心底有個錯覺,像是見到一隻落入陷阱裡求饒的小兔。
但他是個善獵高手,從不曾發過什麼善心,卻不知何以生平首次,對著那躲在布幕後的“小兔”起了股保護的意念。
“你找他做啥?”皇甫峻佯裝不經意地半轉身,擋住了面向銅鏡的妹妹的視線,也擋住了那顫巍巍的淨白足踝。
“做啥?”皇甫憂瞪大眼,繼之咯咯笑起,“當然是想善盡地主之誼嘍!昨日我帶他去看了我養的那對小獵豹,今兒個,自然得去看看那隻小權狸。”
“憂憂!”他嘆口氣,瞭解自個兒妹妹的脾氣,“你纏著他幾日了?”
“不多,”皇甫憂扳手指頭數二他母后帶他來咱們銀拓國怡好十日,而我是在第三天才發現他的,也就是,他不過只陪我玩了七天罷了。“
“你不認為他或許希望有段獨處的時間,能好好看看咱們銀拓國有哪些好玩的地方嗎?”
“當然不認為!”
皇甫憂義正辭嚴道:“遠來是客,不管他想去任何好玩的地方,我都能作陪,那傢伙個性內向害羞,看來軟趴趴地,自然需要有我照顧!”
“原來……”他忍著笑,“咱們憂憂小公主喜歡的是軟趴趴型的男子。”
“軟趴趴有什麼不好?”皇甫憂哼了聲,“至少不會像有些人整日冷肅著臉一本正經,無趣極了!嘿嘿!我要他向東,他可不敢向西。”
“聽起來,你需要的不是玩伴,該是頭聽話的畜生吧!”
見妹妹再度掄緊拳頭準備攻擊,皇甫峻朗笑,“好了,丫頭,皇兄不逗你了,方才我從御膳房過來,見那兒正蒸煮著江南來的糕點,一堆人候著吃出籠的熱食,我想,也許你那軟趴趴的貴客也在那兒吧!”
“幹嗎不早說,浪費我寶貴的時間,”她輕斥,腳步已移,“我得趕緊追過去,若讓他溜掉,可又得耗上半天了。”
銅鏡後的金月婭鬆了口氣,聽見皇甫憂遠去的足音,又聽見房門闔上。
為怕來人復歸,她不敢太快動作,靜候半晌,先是張開眼眸偷覷一下,左右瞥視瞧見屋中無人後,才敢踱了出來。
誰知甫步出簾幕,她竟與留在屋內一對冰寒而透著些許興味的眸子對上,她的身子在瞬間竄過一陣戰慄。
他是刻意隱在角落,讓她從藏身處無法知悉他的存在,換言之,他壓根早就發現她躲在簾幕後了。
她先傻愣了一下,繼之驚叫聲揚起,然後急急竄回方才躲藏的簾幕後,用簾幕將自個兒的身子裡得死緊,好像這樣子便能將自己身著女裝的事實改變。
可對方卻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或許在本質上,皇甫峻與他那惡魔似的妹妹有著相同的地方吧!
沉穩足聲揚起,他微使勁便揭去她裡在身上的簾幕,她不太敢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