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極力將自己往外推,江陵覺得有些可笑,生出幾分逗弄之心。
「公主所說,微臣都不介意。反倒是公主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又是尊貴之軀,反倒是江陵高攀了。」
秦白萱終於正眼看他,男子比自己高了接近一個頭,光從外表看,倒看不出書中描述的「心中常含三分謀算」的模樣。
「江公子說笑了,您是將成大事之人,日後定功成名就,能尋得良人相伴。白萱無才無德,著實非江公子良配。」
江陵唇邊依舊揚起,心道這公主的確是改變良多,也不知一個失憶是否就能變了一人本性。
他對秦白萱的打量又多了幾分覺得有趣的意味:「在下並不在乎公主所說的那些。」
秦白萱有些不滿,瞪了他一眼,被對方抓了個正著。
書中明明沒有江陵與原身這一段劇情,更沒聽說江陵在何時娶親,也不知是不是自己造成的劇情改變,硬是要遭受些阻礙。
秦白萱這一瞪被抓包了也不心慌,她擺正神色:「本公主已有心悅之人。」
江陵停下手中轉摺扇的動作,他唇邊的笑意仍未消散:「公主所說之人,可是霍將軍?」
看來這已是許多人知曉之事,秦白萱只是頷首。
「望江公子成全。」
言下之意,是希望江陵也別答應和自己定下婚約。
江陵眸光一轉:「不過如此說來,公主殿下是認為霍將軍並非能成大事之人?」
這當然不是秦白萱的意思,而且秦白萱很清楚江陵懂自己的話,不過是故意為難罷了。
她忍不住出言諷刺:「聽聞江公子是今年狀元,此次來找本公主,莫非是將那滿腹才華都用到咬文嚼字上來了?」
說得很不客氣,但江陵不惱反笑。
「是在下冒犯了。」
他對這門皇帝定下的婚事本就沒什麼感覺,也沒有執念,當然沒有定要娶秦白萱的意思。
「既然公主不歡迎,鄙人便不再叨擾。」
江陵將他的摺扇收起,撩了下衣擺。
「殿下,那江某先行告退。」
秦白萱對他沒有好印象,連笑容都免了:「江公子慢走。」
……
離開公主殿,江陵一路悠閒地踱步向前。
他一隻手背在身後,眼中閃過一些興趣。這公主殿下表現出的,於他在公眾所見其他人都不同。
不驕縱,甚至還帶了幾分單純。
簡而言之,她就像不是在皇宮內長大的一樣。
確實有點意思。
待他走後,秦白萱猶豫一瞬,是否該給六皇子遞個話,讓他知曉自己的想法,依照他同江陵的交情,到也可勸勸對方。
可如此一來,不僅容易被懷疑自己知道些什麼,還有著一定的風險。
雖說上一次秦白萱幫了忙,但此時的六皇子也不一定完全信任自己。
而且加上她在議事殿那麼堅決,此事是藏不住的,長寧帝身旁那兩個宦官最是多嘴。
不如等待,若六皇子聽聞此事,他會做抉擇。
受霍和安的堅定影響,秦白萱心中似乎更有力量,無論如何,在這件事上都不會被長寧帝左右。
……
翌日清早,晨光熹微。
流連於宮中的鳥雀卻醒得很早,啁啾鳴啼。
秦白萱很早便睜了眼。
採蕪比她醒得更早,清晨便起來收拾幹活。
見公主醒了,她聲音輕柔:「殿下可還要再睡一會兒?」
秦白萱坐起身來,採蕪忙去扶她。
「本公主想見父皇……」
昨日該見的人也見過了,霍和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