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川夏以為到了上海,兩個人可以真正在一起過一段像真正夫妻一樣的日子,哪知道他又要走,她實在感到鬱悶。
晚上,給已經到漢城的年良修打了一個電話以後,樸川夏就上了酒吧,從吧檯要出了那瓶酒以後,她一個人躲在角落裡抽菸,喝酒。
十點鐘的時候,她面前的蒸餾酒瓶已經空了。
這時,金正武走過來坐下,把一杯雞尾酒推到她面前,問道:“心情不好?”樸川夏看了一眼金正武拿來的酒,道:“我已經醉了。”金正武道:“反正也醉了,送你的。”樸川夏一指桌上年良修送她的韓國煙,問:“抽過這種煙嗎?這�是……�我丈夫專門從韓國給我帶來的。”金正武抽了一支,點著後,說道:“謝謝,我覺得你丈夫是個很特別的男人。”樸川夏一驚:“何以見得呢?”金正武吐了口煙,道:“送酒和煙給妻子的丈夫很少見,總感覺有�點……�說不清楚。”樸川夏暗暗佩服這個小男生的判斷,上次那酒其實是半瓶,是樸川夏臨來上海的前一天晚上,年良修在她房裡和她一起喝剩下的。
這煙呢,是為了排遣樸川夏相思的寂寞嗎?為了掩飾,她拿過酒杯,轉移話題:“說不清楚就別說了。這是你調的?”金正武有點得意地說:“是,'地久天長'。”樸川夏帶了微微的醉意,說話就不免有點放肆:“地久天長?你別有用心吧?”金正武大大咧咧地說:“你把酒存在這裡,我才有機會別有用心。”想不到這小男生這麼的尖刻,大概是被女孩子寵壞了吧。
樸川夏看了他一眼,神情倨傲地說:“你很帥,很多女孩會迷戀上你,對嗎?”金正武倒也不客氣:“是。”樸川夏乜斜著少年,說:“我記得你說過,縱容女人喝酒的男人都動機不純。”金正武坦然笑道:“整個酒吧現在只有你和我,我要真是動機不純,那也是你給我的機會。”樸川夏環顧空蕩蕩的酒吧,一口喝下“地久天長”:“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地久天長嗎?”金正武說:“相信。”樸川夏以前也相信,現在不大相信了。
樸川夏苦笑道:“也好,相信的話,會比較幸福。”四目相對。
這是樸川夏的真心話,八年了,自己要不相信這句話,也許早就挺不住了,心靈的煎熬比烈酒還烈,比菸草還毒。少年還年輕,何必打破人家的夢想呢,難道自己老了嗎?
樸川夏不敢想,或者說不願意去想,她陡然起身:“我該走了。”樸川夏沒有拒絕金正武的熱情,有人像酒,有人像天,金正武如同天空的顏色,在樸川夏的眼裡,明朗而乾淨。就是有一點小小的渴望,那種對自由和無牽掛的渴望,也不算錯呀。米拉卻在這會兒跑過來,把金正武的快樂瞬間趕跑了,匆忙送走川夏,金正武掉頭朝酒店裡跑去。
金正武一點點把米拉的腳頂出門外,咣地關死了門。
米拉拍打著玻璃:小武,你不能這麼沒良心吧?我不收房租了行不行?
金正武鑽進吧檯後面的鋪蓋裡,蒙上頭。
米拉絕望地號叫:“小武,我現在真的很需要你,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我恨你——”金正武真的說到做到,第二天九點之前,他就到了樸川夏住的公寓大門口。他把摩托車戛然剎在離欄杆半米遠的地方。
約會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這件事情足以讓川夏在這個早晨高興良久。令川夏意料之外的是,金正武的約會竟然是讓川夏陪他一起送快遞。這個男人給人的驚喜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聽著金正武的安排,樸川夏愣住了,說實在的,她一早就醒了,想到金正武的約會,她猶豫了,內心深處她有點對不起年良修的感覺。但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年良修的老婆,再說了,不就是和一個少年一起出去逛街嗎?能有什麼呢。
金正武看見她在遲疑,於是催促道:“上車呀!”樸川夏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