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道。
裴叔東慢慢冷靜下來,盯著順王的臉看了半晌才道:“殿下是真拿楚沉夏當兄弟看待,我對殿下來說不過是一個手下。”
聽完後半句,順王的氣頓時便湧了上來,斥道:“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思在意這些?!”
裴叔東離開位子,躬身行禮道:“臣但憑殿下吩咐,萬死不辭。”
說完,竟施施然走了,這一句話足以表明一切,順王怔了一怔,倒也沒有過分在意,景旡為順王倒了杯茶,遞過去道:“殿下不必和裴將軍慪氣,裴將軍也是太過重情義,等那些大臣的信到了,明日殿下便可率百官,金鑾殿請命了。”
順王接過去喝了一口,輕輕放下後,緊緊閉上雙眼,眉睫根部顫了一顫,毫不掩飾一臉的疲倦,沉吟了一下才道:“希望一切順利罷。”
當夜無眠,裴叔東怎麼都覺得心裡不舒服,剛至丑時,便起身出府悄悄混進了司刑寺。
楚沉夏起初見到一聲獄卒裝扮的他不由得失聲笑出來,可聽他講完事情來龍去脈,登時跳了起來,震驚道:“什麼?殿下今日要率百官跪金鑾殿?!這個陣仗簡直是逼宮啊!殿下瘋了嗎?你們怎麼也不攔著他?”
裴叔東見他反應如此巨大,深知事情不好,跟著蹙眉道:“攔不住啊,殿下瘋了,景旡也跟著瘋了,他們二人謀劃的這幾個法子,真是聽聽便叫人膽戰心驚。”
楚沉夏來回踱了步,猛地一抬頭,叮囑道:“列行軍和六歷軍那兒你得守住,不能透露一點訊息出去,一個兵都不能放到金城來,否則這謀逆造反的罪名便扣實了!”
裴叔東慎重地點了點頭,又見楚沉夏搖了搖頭,忙問怎麼了?
楚沉夏垂眸沉思了半晌,似乎拿捏不住道:“不,不行,萬民請命是逼皇上裁決,率百官跪金鑾殿已是逼宮,所屬軍營擅自出城直逼天子腳下更是大罪中的不赦之罪,這等激烈的做法不像是殿下的行事作風,顯然是進了人家的圈套。”
“啊?那怎麼辦?”裴叔東撓了撓頭,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楚沉夏抬起眼來,向他招了招手,裴叔東連忙將耳朵湊了過去。
第五十六章 誤殺順王
今日早朝並無要緊的事,因此很快便結束了,陳公公宣告完退朝後,皇帝慢悠悠地準備下殿。
殿外忽然傳來鏗鏘有力的聲音,“兒臣劉衍攜萬民陳請跪書求父皇赦驍騎將軍楚沉夏死罪。”
大殿內頓時沸騰了起來,皇帝原本就疲憊不堪的臉色此刻更是難看的嚇人,御前帶刀侍衛付虎從殿外疾步上前,稟道:“啟稟皇上,順王攜眾官跪於殿前。”
皇帝有些不穩地下了臺階,一把推開陳公公,腳步雖不穩但如生風一般,急匆匆往殿外走。
三丈長的白紙鋪了一路,字和手印將這三丈白紙鋪就的密密麻麻,順王為首跪在殿前,身後約莫跪著六七十名官員,大多是品階不夠,沒資格上朝的官員。
區區一個四品驍騎將軍竟值得他做到如此地步,皇帝的氣息又重又粗,兩條眉毛緊緊皺在一起,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沉聲道:“子順,你這是在逼父皇嗎?”
順王跪直身體道:“兒臣不敢,兒臣只是替萬民陳請,還請父皇赦罪。”
“萬民陳請?是朕,錯了嗎?”皇帝向他走了兩步,無視腳下的白紙,目光陰厲地看著順王。
順王的視線在皇帝腳下打了個轉,咬牙道:“父皇依律處置沒有錯,可楚沉夏也沒錯,縱火傷人雖屬無奈,可除去無心閣這等陰險之地實乃大功一件啊。”
皇帝冷哼了一聲,身後卻傳來一陣動靜,幾名大臣紛紛跑下殿前的石梯,跪至順王身後,太子詹事季剛道:“陛下英明,可例律岡法之外不外乎人情啊!爾等為驍騎將軍所為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