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打人,這次又遇上了這麼個大案子,還不往死裡打啊?再說了,盜墓之事兒的確太缺德,所以一開始大家都還拍手稱快。”
說到這裡,老董有些謙意的看了李氏一眼,“沒成想這個縣令是把人往死裡打呀,一直打到了招認為止。”
………【第三十九節 李氏申冤(下)】………
“在那唐阿水招認了之後,本縣的縣令又是怎麼判的?”宋君鴻有些擔心的問。他以前無聊時曾粗讀過宋刑律、賊盜律等大宋律法,知道大宋對盜墓的懲罰是極嚴峻的。北宋立國初年,為了改變五代十國時遺留下來的紛亂治安情況,即強調對偷盜搶劫者重型典治,這還不算完,宋神宗熙寧四年又創立了對盜賊加重處罰的法律。而盜墓,在後世或許只是個破壞文物的罪名,但在古時,卻是極為無道的重罪。中國人講究個家門傳承,封建時代人們往往對自己祖先墳瑩的完整視若生命,懲罰起來也是極為嚴厲的。
宋君鴻這話一問,李氏哭的更兇了。老董在旁邊沉著一張臉說:“縣裡最近的多起盜墓案全落在他頭上,那還有活路嗎?縣令大老爺也不帶絲毫手軟的,當場便判了個腰斬、並且還棄市!話說幾天後就要執行了。”
“嗯,我知道了。”宋君鴻點了點頭,“這案子的確頗多詭異之處,人命關天,我儘量幫忙便是。”
說罷,他抽出了一張紙在桌子上鋪開,凝眉思索了一會兒,再不說話,提筆在紙上挲挲的寫著。一柱香後,一紙訟狀轉眼便寫就。
他把狀紙遞給李氏,“我就幫你把此案中的一些疑點幫你寫出來,但聽來本縣的縣令似乎是個急脾氣硬心腸的人,他肯不肯接受這訟紙中的話還不好說。”
“縣令若是不接,我便碰死在縣衙門前,絕不讓我丈夫一個人在黃泉路上孤單。”李氏向宋君鴻和老董伏地再次下拜,梆、梆、梆的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身來,把手裡的訟紙攥的緊緊的,轉身便走。
“真是個烈女子啊!”老董望著李氏的身影感嘆道。
宋君鴻猛的把拳頭在桌子上一擂,嚇了老董一跳。他抬眼看去,只見宋君鴻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像是下了決心似的,向老董拱手道:“董大哥,煩請代為看管下我的攤子。”然後不得他答應就起身便朝李氏追去。
“唉~”老董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宋君鴻已經跑遠了。他無奈的嘟囔了一聲:“一個破攤子,總共一支爛筆幾張破紙,有誰會來偷?有好玩兒的事也不叫上我同去。”
“客官,等等。”宋君鴻氣喘吁吁的從後面追了上來,從李氏手裡抽過了訟紙,笑了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李氏有點奇怪的看關這個年少的書生,打官司並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沒聽說誰沒事願意結伴同去的,何況記得初時央求他代筆時還遭到推阻呢。
“如果我沒有猜錯,縣令是不會輕易接你訟紙的。”宋君鴻心中暗道我終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在衙門前尋了短見的。他這幾日剛剛經歷了貨隊眾人和孫星的先後離世,著實不想再眼看著有人再白白尋死,只是卻不便和李氏明說罷了,於是再不多話,只顧大踏步的向縣衙門走去。
李氏滿頭霧水,但也只好趕緊的跟在他身後。
到了縣衙門口,守門的衙役似乎見過李氏多次,不耐煩的揮手道:“你怎麼又來了?大老爺是不會見你的,還是趕緊走吧。”
“這次他得見!”宋君鴻插嘴道。
他拾階走到了門口的耳房處,在屋簷下支著一架牛皮大鼓。宋君鴻拿起了架子上的鼓錐,輪圓了胳膊,猛的敲在了那寬大的鼓面上,鼓皮雖經了年月可仍繃的緊緊的,一錐下去聲音雄渾厚長,震的鼓前的人耳朵嗡嗡直響。這是宋君鴻平生第一次鳴冤鼓,他在鼓前怔了須臾,有點暈懸的甩了甩頭,然後一咬牙,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