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韻淺淡悠長,漆黑的眸子裡帶著些許愉悅,又帶著些許瞭然,狡黠而迷人,那簪頭的小狐狸似瞬間活了。
“你那簪子好特別啊。”金雀手裡拿著一塊點心,也顧不上往嘴裡送了,看了幾眼後,又道,“不過我怎麼瞧著有些眼熟,能拿下來我瞅瞅嗎?”
安嵐抬手摸了摸那隻簪子,然後抽出,一頭烏髮頓時傾灑,她隨意撥了撥頭髮,然後遞給金雀。金雀趕緊擦了擦手,小心接過去,仔細看了看,然後轉頭,瞅了一眼旁邊的香幾,再又對比了一下手裡的簪子,遂笑了:“哦,就是那隻小狐狸嘛,難怪我覺得眼熟,你讓人雕的嗎?”
安嵐慢慢飲了口茶,淡淡道:“鎮香使送的。”
金雀眨了眨眼,瞅著她一臉故作淡定的表情,然後噗地笑了。
安嵐遂瞪了她一眼,放下茶杯,伸手。
金雀將簪子小心放到她手裡:“給你給你,萬一摔了,我可賠不起!”
“摔了便摔了。”安嵐拿回簪子,也不重新盤發了,只擱在手裡把玩。
金雀一臉壓抑不住的興奮和好奇,上身往前傾,兩眼亮晶晶地問:“他怎麼會送你簪子哦?”
安嵐道:“他外出辦差,無意中看到,便給我買了回來。”
金雀聽了,嘖嘖道:“無意中看到,哪有這麼巧,他辦的什麼差事啊,和玉器有關嗎?能有閒時間去金銀玉器的店鋪轉悠。”
安嵐沒出聲,只是看著手裡的簪子,手指一下一下摸著那小狐狸的腦袋。
金雀見她不理自己,就伸出手指在她胳膊上捅了捅:“簪子哦,簪子哦!這麼親密的東西也能隨便送的,他就不怕你不收!”
安嵐瞥了她一眼,一手轉著手裡的簪子,一手輕拂垂落胸前的頭髮,微微蹙著眉頭道:“他知道我不會不收。”
金雀想了想,就支著腦袋道:“也是,你一開始就將自己的底都透露給他了,唉,這可怎麼辦,鎮香使那樣的男人,可棘手呢!你知不知道他心裡究竟是咋想的啊?時間也不短了,還這般曖昧著!”
安嵐抬起臉,沉默了一會,才道:“他驕傲又自負,並且心如明鏡,不受前緣要挾,不為舊情所束,但抵不過人最初的好奇心,然後因好奇而專注,因專注而心動。”
金雀怔了怔,放下支著腦袋的手:“他對你心動了!”
安嵐慢慢轉著手裡的小狐狸,金雀趕緊低聲道:“那他……他是不是終於知道自己,那,那啥,愛上你了?”
安嵐停了手上的動作:“我不知道,興許有,興許沒有。”
金雀張了張嘴,好一會才道:“什麼叫興許有興許沒有,怎麼這麼複雜?”
安嵐輕輕嘆了口氣:“我和他之間本來就不簡單,不似你和淨塵先生,你們之間沒有利益糾葛,沒有生死相爭,沒有權位更迭,身前身後沒有那麼多的人跟著站位。”
金雀愣住,隨後臉紅了紅,好一會才道:“鎮香使興許根本不在意那麼多。”
“沒錯,他拋卻了一切,只隨心而定。”安嵐說著就輕輕一笑,又開始轉動手裡的小狐狸,“可是這個男人的心,豈是那麼容易把握的。”
金雀見她面上並無落寞之色,嘴角邊的笑意也不是佯裝出來的,那是帶著一種篤定的,期待的,甚至有點棋逢對手的興奮。她悄悄鬆了口氣,又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巴里,一邊壓驚一邊道:“不過,我覺得他送你簪子,明顯就是在討好你,是在討你歡心呢。”
安嵐道:“嗯,他喜歡掌握主動權。”
金雀吞下嘴裡的點心,又喝了半杯茶:“我怎麼聽不懂!”
安嵐笑了笑,看著她道:“你懂淨塵先生就行。”
金雀臉蛋又是一紅:“討厭,說你呢,又扯上我做什麼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