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給星耀重新造一具身體嗎？”
祁鬱很突然的問道。
奚安壓根沒瞞著他們做這件事情，所以對於祁鬱的問題，她頭也不抬的點了下，說道：“對，星耀嫌棄之前的那個機器人笨重醜陋還不夠靈活，它想要一具新的軀體，還提出了不少的要求。不過說實話，它有的要求聽起來挺匪夷所思，但仔細想想可行性也不是沒有，或許真的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從奚安的話中，能聽得出來，她真的非常縱著星耀。
雖然在當時星耀提出一個又一個的要求時，奚安曾經毫不猶豫的拒絕過。
可現在沒有星耀在場的時候，一臉贊同，並且打算按照星耀的要求試試的人也是她。
在不違反規定原則的情況下，奚安的確是最縱容最慣著星耀的人，只是她自己好像從來沒有感覺到而已。
“奚安，你有沒有覺得……”祁鬱話到了嘴邊突然頓住了，他不確定他適不適合說這種話，說出來她會不會生氣？
所以他很猶豫，很遲疑。
“覺得什麼？”
奚安總算抬起頭，黑眸中是真切的疑惑。
祁鬱覺得奚安在星耀的身上尋找那過去的人，他覺得她和星耀太親近了，有的時候他又覺得星耀過於的智慧了，有些可怕的地步了。
他不是危言聳聽，他就是覺得，以星耀的成長速度來說，未來，是否真的有人能駕馭的了它？是否未來它失控了，成為了最大的危險的源頭？
誠然奚安曾經說過她有做過準備，也預防了星耀可能的不受控制。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誰也不知道到時候星耀是否會真的按照程式設定的那樣，按照奚安最初寫好的劇本走。
祁鬱有的時候也不知道，究竟他是真的考慮的多了，還是私心太重，看待星耀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蓋上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你有沒有覺得星耀成長的過於快速了？”
最終祁鬱還是換了一種說法，他剋制住了心中最真實的想法。
奚安抬眼看向祁鬱。
“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提出這樣的疑問了。”奚安緩緩的說道。
祁鬱微微側目，說道：“也許是因為我始終無法相信，在人類之外擁有了能力的存在，當真的有了支配駕馭的能力後，真的能甘心接受人類的指手畫腳嗎？”
祁鬱頓了頓，又接著道：“甚至於你現在所遭遇的那些懷疑，很大部分都是因為星耀而起。星耀的確聽你的話，也接受你的所有指令，但……或許就是太聽話，太認主了。”
這可真的是個很好的角度。
太認主了嗎？
這種話……雖然聽起來不怎麼好聽，但是結合星耀對奚安和奚安之外人的態度，這是非常清楚明白的分界線。
“還有……你對星耀究竟是真的將它當做一個獨立的個體，是你研究的成果，是你成就的表現？還是說……它代表的是那個你無法放下的人，是那個人的替代化身？”
祁鬱最終還是將深埋在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
奚安並沒有立刻正面回應祁鬱的問題。
似乎一個坐姿維持的時間久了，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後，反問道：“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這樣的問題我也回應了很多遍。即便真的有什麼私心，只要在不影響正事的情況下，又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