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說到最後聲音漸漸的嘶啞,眼眶通紅的,彷彿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
但沒有!
他沒有哭。
大庭廣眾之下,他還不至於弄得那麼狼狽。
面對蔣延的痛苦,奚安望著他,卻微微晃神走神,視線在看著他,但焦點卻又不在他的身上。
下一秒,一隻手覆蓋在她的眼睛上。
“別這樣看我,安安,你別這麼看我……你能不能只看我,只看著我這個人,而不是透過我看別人?我和他不像的,我一點也不像他啊……”
奚安沒動,她的眼睫輕輕的顫了顫,睫毛劃過他的掌心,帶來輕微的瘙癢。
蔣延的手一顫,緩緩的鬆開了。
四目相對,奚安毫無情緒的目光與他對視。
“其實,你很好,從以前開始,我就知道你很優秀。即便在外面玩鬧,那也是你的本事,你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害我的事情,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說,你的出色的確值得很多女生傾心。”
奚安平心靜氣的陳述著。
“可那些人中沒有你,你並沒有喜歡我……”
“那是因為我有了喜歡的人,有了喜歡的人再去喜歡別人,那是朝三暮四。人的心只有一個,我已經裝下了一個人了,裝不下第二個了。”
“可是……他已經不在了,安安,你就不能重新喜歡一個人,重新喜歡上我,不行嗎?只有我不行嗎?”
蔣延突兀的伸出手,一把握住她的手,手指穿插入她的指尖,與她十指緊扣,似乎這樣就能心安一樣。
奚安看了眼無法掙脫的手。
“最初,你提出用阿夙的事情威脅我,交換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我在當時的情況下,真的憤怒甚至恨不得殺了你。”奚安笑了下,大約這個時候想起那個時候的想法,她也覺得過於衝動了。
但,涉及阿夙,她總是這樣的!
經常會失去理智和冷靜。
而顯然這樣並不好。
蔣延固執的看著她,眼眶微紅。
“可是後來我也想通了,你並不會真的對他做什麼,只是為了讓我答應你要求的一個手段而已。你花了那麼多的心思弄來的東西,你最初也不曾拿他威脅我什麼,是我關心則亂,沒有想那麼多。”
奚安冷靜下來後,其實也已經想了不少了。
如果真的拿那塊地皮來威脅她,實在談不上什麼好手段。
即便蔣延敢,那蔣建深和蔣銘這對父子倆,應該也不會放任他做出這等事情來。
所以才說只是威脅啊。
口頭上威脅罷了。
後來他更是要將那塊地皮轉贈給她,似乎也不怕她翻臉不認賬了,是過於相信她了嗎?
“蔣延,我拒絕你,不是你不夠好,是你很好,只是我不需要,是我不合適你,你該去找一個滿心滿眼都將你放在心尖上的人。”
這句話不是奚安第一次說,她已經對蔣延說了幾次了。
“我做不到這一點,即使有一天我真的喜歡你了,可是誰又能保證,我究竟喜歡的是你這個人,還是你身上和阿夙相似的地方呢?”
奚安抬起手,她指尖微涼,輕輕的放在了蔣延的額頭。
她的指尖在他的眉眼側臉上輕輕的描繪著。
蔣延感受著她手指的動作,目光卻在她的臉上。
“你是你,他是他。”奚安輕嘆了一聲說道:“蔣延,不用剋制你自己去學一個和你截然相反的人,更加不必為了別人而改變自己本來的面目。我很抱歉,為曾經年輕時候的瘋狂狂妄,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安安……”
“你先聽我說。”奚安打斷他的話,“其實阿夙遠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