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曇花現在長勢還算不錯,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下一年應該就能開花了,不過這暫時不適合移栽,也不適合養在花盆裡面,你和那位小姐說一聲,問問她的想法。”
老花匠見蔣延專注的看著曇花,他手上拿著剷土的小鏟子,一邊給旁邊的花草鬆土,一邊頭也不抬的對蔣延說道。
“我的建議是暫時別動它,花花草草這類東西都是非常脆弱的。”
蔣延安靜的聽著老花匠的叮囑意見,他的目光一直都在談話的身上沒有移開過。
一開始的時候,奚安還會詢問曇花怎麼樣,他給她傳送資訊,只要是關於曇花的訊息,她總是會回覆的。
但漸漸的,她好像就不太喜歡這樣了。
或者說,她似乎想通了什麼,已經不想再過問曇花怎麼樣。
好像真的是用這樣的方式,讓代表著那個人的花回到了這個家。
“它大約……以後都不會動了,它的主人也許不會再來接它回去了。”
蔣延直起身,抬眼瞭望著遠處。
他現在甚至都不知道奚安在什麼地方,也無法聯絡上她。
雖然在蔣銘跟前說的篤定堅定,可實際上,他也很茫然。
他好像已經把路給走死了,前面是個死衚衕,沒有路了啊。
蔣銘好不容易勉勉強強的給母親和爺爺解釋自己這沒有喜歡同性,也沒喜歡的人,甚至卑微的被安排了好幾場相親,才讓自己解脫了出來。
蔣銘本來是要去找蔣延算賬的,但出來時看到蔣延那副落寞情緒低沉的模樣,滿腔怒火突然降下來一些,但還是有火氣的,這弟弟怎麼都得揍一頓再說。
……
奚安手中拿著一疊亂七八糟的隨筆設計,隨便翻看了幾張後,又放在了一旁,拿起平板電腦,開始在平板電腦上描描畫畫。
但似乎遇到了什麼瓶頸,她的視線時不時的在草稿紙上掃過,原本收拾整齊的額桌面,現在又亂七八糟了,平板電腦上的設計也各種的塗改刪除。
祁鬱站在她的身後,最初的時候也只是安靜的看著,看了一會兒,他俯身將桌上的草稿紙拿起來。
這些裡面有些是他們畫的,有些是奚安畫的,線條都非常的亂,旁邊還有一些公式,密密麻麻的,一般人根本看不懂這些。
奚安注意到,側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站起來。
“我得到訊息,那邊已經將咱們的東西運過來了,實驗室也佈置的差不多了,只是有些地方還在建造中,還需要等一段時間。”祁鬱說道。
奚安眨了眨眼睛,一隻手拿著平板電腦,一隻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不著急,也不差這點時間。”奚安安撫道。
以前最著急的明明是她的,現在最淡然的卻也是她。
祁鬱垂下眸子望著她,她並沒有抬頭看他。
“我沒有著急,只是看你的樣子,感覺不太平靜。”祁鬱輕輕的說道:“稍微的放鬆一下,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
奚安聞言笑了笑,眉眼也的的確確的放鬆了下來。
“說的也是。”
祁鬱見她笑,他也跟著露出淡淡的微笑。
他們誰也沒有詢問奚安這段時間的經歷,就好像他們這段時間壓根就沒有分開過一樣,只是換了一個工作的場所罷了。
祁鬱和奚安在一起,基本上不會說什麼私事,開口閉口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哪怕有的時候會說那麼一兩句的關心,也真的只是一兩句,似乎只是同事間客套的詢問一下而已。
可傅之源他們都清楚,他們這些人中,最擔心最牽掛奚安的,反而是祁鬱,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