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安現在並不像之前那樣的對夙星野的事情避而不談。
無論是誰,在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都能輕鬆的說出來,在談起的時候,也是輕飄飄的一語帶過,並沒有透露出一點點的壓抑情緒,甚至有的時候還能和人說起過往的那些經歷。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的避而不談不敢面對了。
只要好好的活著就好!
這樣的要求明明很簡單,聽起來也似乎很容易實現。
但有些人卻是很艱難都無法實現。
“我沒有辦法精心照顧它,它在那邊有更為專業的人照顧,有問題也能第一時間發現,就讓它一直待在那邊吧,也許……它的壽命會更長久,至少比阿夙更久一些。”
“曇花的壽命聽說確實挺長的。”蔣銘吶吶的接了一句:“如果照顧的好,聽說有能活百年的。”
這些當然不是蔣銘能瞭解的,他也是聽說的。
當初蔣延把曇花種下的時候,還是蔣老爺子和老駱討論曇花時,蔣銘擱邊上聽到的。
“不說百年,活的久一點,被照顧的精細一些,總比在我這裡要好多了,我實在沒有辦法照顧好它。”
奚安知道自己接下來的重心在哪裡,倒也不是說她連一株曇花都照顧不好……可能真的就照顧不好,畢竟之前他就沒有照顧好,如果不是蔣延,現在曇花大概已經死了。
蔣銘瞭解的點頭:“我知道了。”
蔣銘和奚安本身也沒有多少私人交情,也是難得今天說了一些工作之外的話,結束之後蔣銘沒有多做停留就離開了。
只是在起身的時候,他的目光在奚安手邊桌子的相框上停留了幾秒,然後平淡的收回視線。
“我本來沒想多嘴,但有些事情我還是希望你知道的。”蔣銘背對著奚安聲音微沉,“那株曇花在你的眼中代表著夙星野,可在阿延的眼中代表著的卻是你。阿延曾經年輕不知事,犯了混做了很多錯事,但這些年他的改變我們也都看在眼裡。他為什麼會有這些改變,有為了什麼而做出的改變,你應該是清楚的。”
奚安眼睫微微顫動,卻沒有說話。
“我知道以我的身份不該指手畫腳,我也沒有權利和資格。但……我想作為一個關心自己弟弟的哥哥,我稍微說兩句話的資格還是有點的。我並不是強求你改變什麼,只是希望你明白,你毫無徵兆的插足一個人的人生,又毫不留情的抽身離開,對一個人的影響是很大的。”
“你們三人之間的事情,我本來不該多嘴,如果他還活著的話,也許就沒有現在這種複雜狗血的事情了。”
在蔣銘的眼中,這種三角關係……還不能說是三角,畢竟有一個人已經不在了。
反正他就是覺得這三人的關係真的很狗血,說複雜也確實複雜,說不復雜,也沒有多複雜。
自始至終決定權都在奚安一個人的手中。
她想要放下,想要走出來才行,別人的想法,別人的意見都不重要。
主要在於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