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沒有血緣關係……哈哈!
安瑞躺倒在床上,用力地閉了閉眼:既然安哲真的和安家沒有血緣關係,那麼,他跟賀家之間有所牽扯的可能性倒是更大了。可是,如果真的安哲是賀家的孩子,那麼他又是怎麼好好的會走丟之後又被遺棄到了孤兒院?安老爺子又是怎麼敢肯定安哲就是安海成流落在外面的種?而更讓他想不通的就是賀家對於安哲的存在到底是處於一個怎麼樣的態度?
雖然賀殊並沒有說安哲的車禍與他有什麼干係,但是根據他的態度來看,這件事會發生多半也與賀家有關。即使安哲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車禍也並不是什麼友好的象徵。這是賀家在發出對安哲這個消失了十多年的孩子的警告?還是別的什麼?安瑞緩緩地睜開了眼。
不過,既然和賀家有了牽扯,那麼即便是安海成出面堅持再查,恐怕也是不可能得出什麼結果了。現在他們所能做的,恐怕也只有等待。
等待……安瑞冷冷地扯了扯唇,將手上那張化驗單一點點撕碎了,然後丟進了衛生間的馬桶裡,用水衝了個乾淨。
半夜的時候,安瑞模模糊糊聽到門外傳來一些動靜,推開門朝外看了看,正見安海成用力地拍著周玉婷房間的門,猛烈地拍門聲聽著讓人有幾分不寒而慄的感覺。冷眼旁觀了幾秒,隨即又將門關了起來。
當初周玉婷費盡心機擠掉他媽才坐上的安家少奶奶位置,如今的箇中滋味,還要她自己慢慢品嚐才是。
“開門!開門!”
周玉婷聽著一聲比一聲急促的拍門聲,咬緊了牙關卻不敢開門。她今天已經被打了一頓,現在眼見著安海成又是喝多了的模樣,她是實在受不住他的再一頓打了。
好在也許安海成真的是喝多了,拍門聲只持續了幾分鐘,過了一會兒,門外就漸漸安靜了下來。周玉婷握緊了手,自我暗示了許久,然後才慢慢地挪到門邊,遲疑地將門開啟了一條門縫。
門外安海成已經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微微打著鼾,渾身都散發著濃重到刺鼻的酒味兒。周玉婷用力地握了握手,遲疑了好一會兒,還是走過去將人半抱著,踉踉蹌蹌地拖進了臥室。
她現在怕極了他,如果可能,她甚至一時半刻都不願意和安海成獨處在一起。但是她卻知道,如果真的放著安海成在走廊裡休息一夜,那麼明天等他清醒過來,她肯定又逃不過一頓打。
對於男人來說,家庭暴力這種東西是會讓人上癮的。
喝醉了的安海成身體極沉,周玉婷勉強將人往床上拖著。中途的時候安海成曾經發出過幾聲無意識的囈語,周玉婷嚇得整個人猛地一哆嗦,低了頭反反覆覆確認了好幾遍,直到確定安海成是睡沉了,然後才繼續動手準備將人搬上床。
這個過程有些困難,等到將人完全搬到床上後,周玉婷已經累得坐在一邊直喘氣。側了側頭看著那個躺在床上睡得安穩的男人,她的呼吸微微重了一點。
憑什麼呢?憑什麼她要活得這麼辛苦?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周玉婷仔仔細細地看著安海成的臉。一開始一眼就將她迷倒的那張年輕英俊的面龐經過時間的淘洗,漸漸也開始失去了那種光彩奪目的魅力。被酒色掏空了的身體,開始走樣的身材,浮腫的眼袋,暴虐的性格。一切的一切,都與她最初期待的那個“白馬王子”相去甚遠。她付出了那麼多,青春、美貌,她甚至為這個男人害死了另一個女人!
她辛辛苦苦的做了這麼多,怎麼能變成這樣?怎麼能?
周玉婷望著安海成,然後著了魔似的,伸手拿起被自己放在櫃子上的一把剪刀,雙手顫抖地握住剪刀柄,慢慢地將尖銳的尖端部分向著安海成的脖頸刺去——
“不是我!”
然而,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