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和元氏之所以沒有忌憚,是不是看秦牧飛那邊承王妃照應著,是了,如果這麼想就說得通了,“你和三嬸去一趟承王府和承王妃說說二叔二叔母的打算,承王妃心思通透,知道怎麼做,二堂嫂進了京即使和二叔母串通好了也不敢鬧出事來。”
周鷺見她想明白了什麼,得知二弟妹要進京,婆婆臉色一日比一日沉,二弟已經把休書寫好了,按了指印,只等二弟妹一來就給她,二弟妹以為是回京享福,其實不然。
周鷺走的時候黎婉給她裝了好幾包茶葉,周鷺笑道,“旁人見了還以為我上門打秋風來了……”
“這些茶葉平時侯爺也不怎麼喝,難得你喜歡,再說半年就會有新茶送來,這點不算什麼,你都拿著吧。”
送走了周鷺,黎婉吩咐廚房做兩樣味重的菜,她感覺嘴裡寡淡無味,想吃點辣的。
吃得爽的結果就是第二日起來,下巴冒出了一顆痘痘,不偏不倚剛好在正中間,而且顏色豔紅,一眼就看得出來,黎婉後悔不已,吩咐紫蘭拿脂粉蓋住,抹了厚厚的一層,結果還是明顯,到了下午,旁邊又冒出一顆小的,黎婉手一碰疼得厲害,嘴裡還想吃辣椒,可是,也不敢了。
紫蘭進屋時,黎婉就坐在椅子上,桌上邊擱了一面小鏡子,鏡子沒有框架,靠在茶杯上,黎婉雙手的大拇指按著那顆小的痘痘擠著,估計力大了,疼得一張臉扭曲起來。
“夫人,痘痘不能擠,擠的話容易化膿,您是吃了辣椒上火了,不然我讓張大夫開點祛火的藥?”紫蘭手裡拿著黎婉的衣衫,剛才她去問過兩個丫鬟了,丫鬟說線起球與她們無關,她們按著平日洗衣服的時候洗的。
紫蘭對黎婉的衣物盯得緊,一些只能手搓的,清透乾淨了不能擰的她都會指出來,衣衫料子是錦緞,沒有什麼忌諱才是。
黎婉擱下手,擠出了血,現在看痘痘凸得更明顯了,“衣服幹了?”她以為紫蘭是去收她的衣物去了。
將衣服放進衣櫃,她講丫鬟的話說了,完後,心裡有些糾結,黎婉打量她,“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不好說出口?”
紫蘭搖頭走到她跟前,猶豫片刻,將她問繡孃的事說了,“夫人衣服上的線起球了,奴婢去問繡娘,繡娘與奴婢說,線起球只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經常摩著線,久了就變得毛毛躁躁容易起球,還有就是線不好,用的是一般的線,稍微一搓就會起球……”
後邊的話她沒有說下去,夫人聰慧肯定知道她的意思。
黎婉怔神,她對穿著格外注重,剛入侯府的時候捨不得布匹做的衣衫少,後來老夫人送得多,布匹,線都是極好,怎麼會存在紫蘭說的情況,奶孃跟著她十多年了,不善言辭,好些天見不著她面,可她一直在屋裡給她做衣服鞋子,極少出門。
“你先下去吧,這件事別聲張,你暗暗看著奶孃,看看她做了什麼?”如果是奶孃把線以次充好,那麼真正的線奶孃拿去幹什麼了,這是要弄清楚的。
紫蘭知道黎婉心中有了決斷,退了出去。
晚上的時候秦牧隱回來了,黎婉正在抄寫經書,聽到門口的請安聲,急忙擱下筆躲回了內室,她跑得急,秦牧隱只見到她的背影以及晃動得厲害的簾子,紫蘭失笑,夫人肯定是不想侯爺見著她臉上的痘痘躲回屋裡去了。
秦牧隱蹙了蹙眉,他回來就要先回屋換衣衫,她躲能躲到哪兒去?
大步走進內室,黎婉背對他才連上擦拭著什麼,它去衣櫃找了衣衫出來,她已經好了,頭埋得低低的,“侯爺,妾身伺候您更衣吧!”
她的手試探性的摸索著他衣衫,秦牧隱蹙眉,“低著頭你看得見釦子?”她本就比他矮,又低著頭,看得清才怪。
聞言,黎婉抬了頭,秦牧隱在她臉上逗留了一下就移開了頭,手玩著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