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沒想過要帶她一起去,而是要把她一個人留下來。
“為什麼不帶我一起去?”她終於還是問了出口,他是她生命中的全部啊!她不想和他分開!
“不是我不想,而是不能!海曼學院是全體住宿制,而且管制嚴格,若不是海曼的學生是無法進入學院的。就算我把你安置在離學院最近的公寓裡,我也不能任意離校,你在英國人生地不熟,萬一發生什麼事我只能乾著急!”
再者,若是睿穎和他一起去,他也無法專心於課業,只會滿腦子想著要與她見面。
“睿穎,五年很快就過去了,你就想像我去當兵,把我當作在服役所以見不到面。至於生活費、學費你都不用擔心,我已在你的戶頭裡存入一筆錢,足夠你念完大學——”
“如果五年過去了,那個叫艾德·海曼的人給了你一個更好的職位,如果他要你留在英國,他說要重用你,給你更多更多的薪水,你是不是就會留在那裡不回來了?”
“我不會!”滕騏急急的對她保證,“因為你在這裡,所以我會回來,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永遠的家!”
睿穎聽著他急切的保證,眼中重新燃起一線希望,“如果……我求你不要去呢?”
滕騏的表情為難,他彎下腰與她期盼的大眼對視,並放柔了嗓音道:“睿穎……我只要有機會一定會回來看你的,好不好?”
他的回答,使睿穎的心都涼了。
他要去,即使她都這麼求他了,他還是要去!
他不要她了!他終於要丟下她了!一股即將失去滕騏的恐懼抓住她,使她像個即將溺水又攀不著救命浮木的人,拼命向他求救,他卻置之不理,最後終於滅頂……
睿穎胸口傳來窒息般的疼痛,那疼痛麻痺了她所有的感情。
“我知道了。”她輕輕的退後一步,轉身走出廚房。
“睿穎!”滕騏追過去,在追到她房門口後,被關上的門板阻擋在外。
滕騏用力敲門,“睿穎,你別這樣!出來,我們好好談談……睿穎!”
睿穎反鎖了門,將背脊貼在門板上,聽著他在門外不停敲門而狠心的不予回應,她感覺喉頭哽咽,幾乎要呼吸不過來了。
他們兩個人在門的兩端各自堅持著,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外頭的敲門聲停止了。
整幢屋子頓時陷入無邊的寂靜,悄無聲響。
接下來的日子,睿穎更是避免與滕騏見面,她還是一樣做晚餐,但是當他回到家時,卻只能獨自吃飯。
隨著出發的日子逼近,滕騏更希望解開兩人間的僵局,他不希望在這種情況下和睿穎分開,他希望能獲得她的體諒。
星期五,滕騏中午就回家了。
他已經向臺大辦妥休學手續,婉拒了教授為他準備的餞別會,婉拒了同學、學長的歡送會,一心只想回家等睿穎,好好和她談談。
睿穎一回家,就看見滕騏坐在那裡邊抽菸邊等她。睿穎下意識的要走回房間,但滕騏不讓她再有機會逃開。當她快步從他身邊走過時,他立刻三步並作兩步,捉住她的皓臂。
“睿穎,你還要躲我到什麼時候?”滕騏忍耐地道:“逃避並不能解決問題。”
是的,逃避不能解決問題,她也知道距離星期一隻剩下兩天了,可是面對即將分離的事實,她除了逃避又能怎麼樣呢?
滕騏將她按到椅子上坐下,然後捻熄菸蒂,移開菸灰缸,不讓她吸到二手菸。睿穎看見他的舉動,仍是那樣體貼她,這說明了他還是在意她,那為什麼他會那麼堅持要走?
兩人面對面坐著,相對無言。
過了許久,滕騏才開口,“睿穎,我會搭週一早上六點二十分的班機走。”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