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淇真的很崩潰。
費縣前線軍隊對糧草的催促已經到了一個時辰三次催促的地步了。
楚淇知道他們非常著急,但是自己難道就不著急嗎?
那麼多人都去問了,軍隊也去問了,但就是一點訊息都沒有送回來,他現在也是雲裡霧裡,還不能離開這裡。
他這裡倒還有七日存糧,經過催促之後,他已經命令部下加運三天的糧秣物資去前線,讓前線稍微安心一些。
本來按照規矩,物資儲備少於七天就不可以繼續轉運了,以備不時之需,但是前線催的急,他也沒辦法。
更讓他感到惱火的是,術虎思濟安排的糧草大營駐軍守將麻古裡是個徹頭徹尾的庸人,仗著自己和術虎思濟有點沾親帶故的關係,把這個職責當成是美差。
他什麼事情都不管,成天帶著一群溜鬚拍馬的小人在糧草大營裡舉辦宴會,把那些搶來的女人帶到軍帳裡肆意玩樂,大吃大喝,所有事情都交給了楚淇辦理。
甚至連軍務都要楚淇安排。
可憐楚淇一個徹頭徹尾的幹事文官被迫安排起了軍隊的排程。
可是軍隊桀驁不馴者甚多,根本瞧不上楚淇這個糧官,對他多有忤逆之處,吃喝玩樂肆意妄為,甚至毆打正常辦事的籤軍、民夫,十分囂張,還無法處理。
這使得楚淇辦起事來往往事倍功半,艱難不已,出了問題還全都是他的責任,難以推脫。
眼下正是最為忙碌的時候,楚淇忙的頭昏腦漲,到處奔走處理突發事件,以免耽誤了糧草轉運。
而就在他奔走的時候,還不斷有前線大營的傳令騎士帶來主帥手令詢問情況,折騰的楚淇幾近崩潰。
“都和你們說過無數次,我不知道情況!我也不斷派人去為發生了什麼,這不沒人回來跟我說嗎?我什麼都不知道,你讓我怎麼弄糧食?天上掉下來嗎?”
終於,在又一次被一個傳令騎士逼問之後,楚淇安耐不住性子大爆發,對著那個傳令騎士破口大罵。
傳令騎士面色不改。
“轉運官,我是代表主帥向你問話,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復!”
“我想的很清楚!這還不夠清楚嗎?你們想知道的事情我也想知道!只要有訊息送回來我肯定第一時間傳達,但是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還要逼我到什麼地步?!”
楚淇怒火中燒,情緒失控,揪著傳令騎士的領子幾乎和他打起來。
傳令騎士很生氣,大力掙扎,兩人幾乎要打起來。
多虧身邊同僚上去勸架,這才把楚淇的情緒控制住。
傳令騎士很不高興。
“你的所作所為,還有你說的話,我會如實上報給主帥!一點都不會隱瞞!”
“你去!你去上報!”
楚淇紅著眼睛,伸手指向南邊:“你儘管去告訴主帥,就說我瘋了!我被生生逼瘋了!我現在想打人!我還想放火燒了這裡!
我現在就特別希望有人能讓我解脫!要是賊軍現在能來這裡把這裡一把大火燒個乾乾淨淨,再順便把我砍了,才能徹底讓我痛快!”
“轉運官!不能這樣說啊!”
同僚們大驚失色的勸阻楚淇,讓他不要說出這樣恐怖的話。
傳令騎士大為惱火,正要代表主帥呵斥楚淇,忽然間眉頭一皺,四面看看,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事情。
他左邊走走右邊走走,伸長了耳朵聽了聽,然後又趴下身子把耳朵貼在地面上。
眾糧官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忽然間傳令騎士站了起來,一臉緊張地詢問道:“我聽到震動聲,從西邊傳來的,數量很大,應該是一支軍隊才有的動靜,有軍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