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何方。
負責此次行動的隊長周雲相和副隊長錢益多兩人上了船之後就一起靠在甲板上聊天解悶,試圖減輕心中緊張的情緒。
不過聊著聊著,他們發現好像這樣做並不能減輕緊張的情緒,反而還增加了焦慮感。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若是知道來到宋國是這個下場,我還不如直接交出土地換一筆錢在老家安安穩穩過日子……”
錢益多一邊抹眼淚一邊低聲哭訴。
周雲相的心情也不好,雖然不至於到了抹眼淚的地步,但是他也懷著一絲絲的後悔之意。
想當初他是絕對不要和蘇詠霖妥協的,對這個給泥腿子撐腰的皇帝,他是千般萬般的厭惡,但是也沒有膽子和他對著幹,只能潤南宋。
當初他以為潤南宋就能夠過上和原來一樣的日子,輕鬆愉快, 可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
現在南宋居然還要他們這些逃過來的人來拯救,這……
這上哪裡說理去?
沒人和他說理, 他以為講道理的南宋只會跟他說不回報大宋的話就要讓他們全家餓死, 回報大宋的才會得到好的待遇, 因為大宋經費有限,不養閒人。
他們還能怎麼辦呢?
“交出土地是很難的, 現在我們知道這個結局會交出土地,時光如果倒流,回到那個時候,咱們無論如何也不會交出土地的,誰願意重新過泥腿子的日子?”
周雲相嘆了口氣,緩緩道:“我祖上也是老農民,辛辛苦苦勤勤懇懇攢下家業,一點一點積攢,才有瞭如今的家業,這是五代人積累的家業啊,說沒有就沒有了,誰能受得了?
他蘇詠霖是皇帝,天下無敵,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他做的太過分了,不由分說就要奪我五代家業,我做了什麼錯事?我造反了嗎?沒有,我甚至還給他交了稅!
當初金人要我多交稅,我就是不交,他們想派人來強行收我的稅,我直接帶著莊戶拿著木棍出門迎接他們的稅吏,那些稅吏到底也不敢為難我,可他蘇詠霖呢?都是皇帝,憑什麼他就那麼過分?”
錢益多哭了一陣子,沒再哭了,抹了抹眼睛,吸了吸鼻子。
“你這話說的也是有道理的,蘇皇帝太過分了,我一不造反二不抗稅,他說奪我的家業就奪我的家業,非要給那些泥腿子分土地,難道那些泥腿子是他失散多年的親爹嗎?”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痛罵蘇詠霖,罵到最後罵累了,也意識到他們再怎麼罵也不會讓蘇詠霖今晚少吃一口飯,就不罵了,改為暢想未來。
如果他們還有未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