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得到了很多東西,也失去了不少東西。
發生于山東之地的這一切或許終將重現於此地,但是此時此刻的熱情,絕對不是虛假的。
和在南宋當過二把手、有很高的收入的張栻比起來,陸游的家底子比較薄。
所以蘇詠霖去的時候,陸游請蘇詠霖吃長江魚,喝魚羹,而張栻直接帶蘇詠霖到蘇長生開辦的北國樓裡面大口大口炫羊肉,北國樓鎮店名菜【魚羊鮮】管飽。
張栻還把蘇長生喊著,兩人一起給蘇詠霖作陪,讓蘇詠霖好好的吃了一頓。
酒足飯飽之後,蘇詠霖才和兩人說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這次政治改革我醞釀很久了,一直都在想著有什麼機會可以貫徹落實,這一次意外生病,正好給了我這個機會,當然,我也想過這一切能夠平穩落地,但是現在看來,挑戰才剛剛開始。”
張栻和蘇長生對視了一眼,又一起看向了蘇詠霖。
“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不,才剛剛開始。”
蘇詠霖笑道:“這一波動靜有點大,中央的動靜是已經被處置的差不多了,但是地方的動靜還沒有啊,公共安全部的設立和他們在地方上的分支建設,會讓地方的權力格局發生改變。
江南還好,建設的時間還不長,很多地方的權力格局還沒有完全形成,這個時候介入一個公共安全部也不是什麼壞事,但是中原可就不一樣了,他們那兒可是已經平穩了好些年了。
官僚最渴望的是安穩,是平和,是不動,方便他們上竄下跳,在規定好的條例中獲取利益,這個時候稍微動彈一兩下,都會給他們帶來利益上的損失,所以他們會很生氣。
別的不說,這個部門的設立就把原先傳統意義上的治安管理人員給打掉了,他們當中合格的能夠被納入新部門當中,但是也一定會有人為此失業,我已經下令要把這一部分官吏裁撤一批,你說他們會不會高興?”
蘇長生和張栻又對視了一眼,不說話了。
很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些什麼。
“每一次改革,必然伴隨著有些人的不滿和抗拒。”
蘇詠霖苦笑道:“咱們發起的革命,其實也是改革,一種激進改革,會死人的,不死人的就不是改革了,那叫改良改良不過是延緩問題爆發的時間,能解決問題的,一定是要死人的改革。
正因如此,自古以來勇於改革的人才讓我感到敬佩,無論是商鞅,還是王安石,他們都是敢於向龐大的既得利益集團出手的人,不管他們最後是成功還是失敗,是活著還是死了,都不會影響我對他們的尊敬。”
這話聽起來頗有些怪異,張栻覺得有點問題。
怎麼有種蘇詠霖做好了要做商鞅還是王安石的準備?
“您不該這樣想,您不是商鞅,也不是王安石,您遠比他們要偉大得多。”
“沒有損害你的利益的時候,你自然覺得我偉大,可要是我損害了你的利益呢?”
蘇詠霖忽然笑眯眯的看向了張栻,看得張栻心裡直發毛,連忙否認。
“主席,自從我加入復興會以後,就沒有任何違背復興會會規的利益了。”
“我知道,開個玩笑。”
蘇詠霖擺了擺手,又嘆了口氣,緩緩道:“之前的喬豐也好,魯甸也好,現在的梁元凱也好,張茗也好,穆明也好,他們都曾是我所倚重和信賴的人,也都是曾經奮勇向前鬧革命的人。
可是現在,他們都站在了我的對立面上,站在了大明國家利益和民眾利益的對立面上,敬夫,你覺得這是什麼原因呢?是我的錯,還是他們的錯,亦或是其他什麼人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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