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反對的聲音和他對著幹,他耗費了大量精力和時間與那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諫官作鬥爭。
你李寶那邊困難著急,我王綸這邊就沒有問題了?
還說什麼危險的是臨安。
簡直是不識好歹!
王綸很生氣,寫了一封信斥責李寶,讓他想想自己開戰之前的豪言壯語,還說要去主動進攻?現在連防守都守不了,你到底有沒有足夠讓我信賴的能力?
你太讓我失望了!
王綸寫完了信,剛發出去一天,明州水師全軍覆沒的訊息就傳到了臨安城裡,王綸作為樞密院負責人,當然是最先知道的。
然後他就愣在當場,面色慘白,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那一瞬間,兩個字襲上心頭。
完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講什麼失望之類的?
趙構對於明州水師全軍覆沒、明軍水師即將直驅臨安威脅到臨安安全的事情感到無比的恐慌和憤怒。
在他看來自家水師既然已經完蛋了,明軍水師就能長驅直入,直接把軍隊運到臨安城下,他連想要乘船逃跑都不行。
他清楚記得當年難逃的時候就是因為乘船逃到了海上才僥倖從金人手裡逃了一命,安穩的做了那麼多年的皇帝,乘船逃跑的海上求生之路在他看來有著十分特殊的意義。
但是現在行不通了,敵人首先就把他的這條路給堵死了,讓他想要乘船逃跑都走不了,也根本不安全。
敵人已經封鎖了蘇州洋,隨時都可以登陸,包圍臨安,包圍大宋的帝都。
這對於一位皇帝、一位天子來說,毫無疑問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趙構頓時感覺有點腿軟,有點心慌,有點呼吸急促,有點心跳過速,過往的一幕幕經歷像是放電影一樣在他眼前閃過,他被金兵追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只剩下海上逃生這一條路的記憶重新浮上心頭。
一樁樁一件件無比清晰!
就是那麼一瞬間,趙構失去了耐心,失去了冷靜,失去了全部的考量,恐懼主導了他。
他無法睡覺,飯也吃不下去,水也喝不下去,甚至沒有急著追究明州水師戰敗之後的責任。
四月十三日凌晨,他派人召集宰輔大臣到他的寢宮做秘密商議。
“局勢已然敗壞到了這個地步,我萬萬沒想到明軍水師居然強橫如斯,現在蘇州洋門戶洞開,臨安危在旦夕,明軍可以肆意運兵登陸威脅臨安,事已至此,你們說說該怎麼辦吧。”
趙構語氣急促地說完這些話,就盯著宰輔們看。
宰輔們此時正在揪心前線淮南的戰況,聽說明軍進展迅速,已經攻克了高郵縣,正在那一帶和劉錡的部隊對峙,還在期待劉錡能力挽狂瀾,結果一轉頭,發現家被偷了。
當他們知道明州水師全軍覆沒的訊息時,一樣是懵逼的,一樣覺得天旋地轉日月無光,覺得天都要崩塌了。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他們才終於意識到這場戰爭中,南宋已經居於絕對的劣勢,連皇帝所在的“行在”、事實上的帝都都遭到了威脅,這要是被明軍兵臨城下,對南宋的打擊可不是包圍一座城池那麼簡單。
這是帝都。
南宋要是連帝都都不能保護,那麼還怎麼向外人證明他們能保住一個國家?
這個問題就會非常嚴重。
他們商量來商量去也沒有拿出一個可靠的策略來,這讓趙構非常失望。
天色大亮之後,一個更加驚人的訊息傳來了。
明軍水師已經抵達了外海港口,將港口內正在整頓的新水師一網打盡,新水師已然全軍覆沒,只剩下少量殘兵敗將狼狽的逃回了臨安,把這個訊息帶了回來。
臨安朝廷更加震動,大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