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過去之後,蘇詠霖就投入了比在濟南的時候更加艱難繁重的工作之中。
首先是金國舊臣們的甄別和審訊。
整個中都的金國中央政府所轄官吏人數之多就已經非常恐怖了,算上大興府和中都路的官員,只會更多。
蘇詠霖組織指導司和復興會的人員參與對他們的甄別與審訊,將他們統一清算,使之一一接受問話,交代過往,以判斷罪行輕重。
罪行較輕的或者沒有犯罪的可以列入任用名單,然後根據需要授職,讓他們繼續為新的國家添磚加瓦,貢獻餘熱。
罪行較重的直接拉出去開公審大會,組織中都、大興府乃至於整個中都路地區的民眾觀看。
這可是政治教育和擊碎精神枷鎖的絕佳材料,讓這些往日的上等人在他們面前接受審判,讓他們狼狽的模樣展露在大眾面前,摧毀他們往日的神秘與威嚴,這比什麼口號都管用。
當然了,女真權貴、金廷高官一個都不要放過。
就憑他們的財產數額,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可以公審然後當眾斬首的存在。
當殺則殺!
他們的確被剝奪了一切,但是如果他們以為這樣就能逃脫審判,那也太天真了。
一個都跑不掉。
公審。
然後處決。
數日之間,最先接受甄別的金國十六個完顏氏家族全族就被判處了死刑,被拉到中都附近光復軍已經控制的各州縣地區舉行公審大會。
然後當場斬首。
剩餘的金國被俘高官顯貴嚇得渾身發抖,戰戰兢兢,對於自己
血腥而堅決的清算從這個時候開始,而結束的日子,似乎遠遠看不到頭。
被俘獲的高官顯貴們只能在恐懼之中等待著他們生命的終結——蘇詠霖可從未答應過不殺他們。
作為一個推翻異族統治者的革命者,他就算立國,也不需要金國從遼國那裡奪來的法統,不需要完顏光英屁股底下那張皇位,他的法統是自己一刀一槍殺出來的,是自己得到的。
所以金帝國的高層統治者們在劫難逃。
至於數量廣大的中級官僚、基層官僚和辦事小吏們,則可以接受較為詳細的甄別。
這其中應該能選出不少能用能辦事的又不會危害政權的一批人,危害相比與高階官僚是很小的。
他們當中能選拔出身家較為清白的一批人,將他們納入團隊之中,可以暫時緩解光復軍的行政人才缺口。
就這樣,一邊恢復生產,一邊推進新農村的建設,一邊搞政治活動,一邊教育群眾,該做的事情一件都不能落下。
然後就忙吧。
原先從事文職工作的人員且不說為此增加了多少負擔,連一大批軍官都被蘇詠霖分配了各自不同的任務,除了練兵還要幫助文職人員辦事,也是忙得腳後跟都不沾地。
蘇詠霖自己更是恨不得能穿越去木葉村學一手多重影分身之術然後再回來辦事。
那是一個人恨不能掰成五份去用的感覺。
由此蘇詠霖也算是認定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和上等人們開戰的決策的正確性,現在開戰,他會直接累死,一切就都玩完了。
他需要幫助,需要很多很多熟練官員的幫助。
戰後人員的安置,戰後生產的恢復,戰後商業的維持,戰後土地的重新劃分,每一項都需要大量人手的投入。
更別說中都被攻克之後,蘇詠霖用完顏光英和徒單太后聯名的名義寫了不少招降表,讓軍隊四散而出,拿著招降表去招降周邊各州府縣的金國官員控制的地區。
接著還有繳獲的馬匹需要儘快運送到山後數州的放牧區進行放牧和管理,使之成為光復軍重要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