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那一天,我是不要去的,我怕忍受不住。所以,玄燁呀,早點班師回朝,平平安安的。”
玄燁率軍親征,裕親王福全為大將軍,佟國綱為參贊軍務,其餘將領各司其職不必多說。胤眩�肽詿蟪妓鞫鍆跡�韌潮�鐐狹瓴祭�艘源�缶��縫砈煜夂炱齏笥��範G領正紅旗大營,胤祺領正黃旗大營,胤佑領鑲黃旗大營,僅十六歲的皇八子胤禩這次也隨軍出征了,在正藍旗軍中。其餘喀爾喀、科爾沁、巴林等蒙古諸部,率兵策應。
所有奏摺被送到養心殿由琬瀠批閱,太子留下輔助琬瀠監國。玄燁親征,兵馬糧草自然都是最好的,琬瀠還好,每天根據西北的快馬急報,來推測玄燁的行程。但這些訊息也算得上是軍事機密了,後宮嬪妃並不被告知,更是整日燒香求佛,一時間宮中風平浪靜。
好在玄燁並未讓眾人提心吊膽太久,九月出發,第二年五月便有大勝的訊息傳來,大阿哥也立有戰功。戰局已定,玄燁便先行回朝,留下索額圖、福全、大阿哥等人乘勝追擊。琬瀠見玄燁和胤禛歸來,喜不自禁,大擺宮宴,接風洗塵。一連熱鬧了十幾日才漸漸平復下來。
連日忙碌下,琬瀠有些疲乏。方才得了閒暇,執了卷書,靠在窗邊慢慢看著。羽瀾悄聲入內,道:“主子,剛來西北剛傳回來的訊息。”琬瀠伸手接過,羽瀾很自覺的站在五步遠的地方,注意有沒有別人過來。琬瀠閒適的靠在榻上,放下書,將蠟丸拆開。一手端了茶杯,小口抿著,一手展平紙條。突然,琬瀠的神色變得極壞,不可置信的再看一遍,訊息仍舊是如此。
琬瀠渾身剋制不住的輕顫,極力剋制的將茶杯放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手撐著榻慢慢起身,緊緊的將紙條攥在手心裡。剛走了幾步,只覺得頭暈眼花、腳底發軟,好似晃悠悠的踩在棉花上。羽瀾見有異狀,趕忙上前攙扶。琬瀠哆哆嗦嗦的將紙條地處,虛弱的道,“立即毀掉。”自己比玄燁更早得知西北的情況,雖然沒有其他的心思,但這事情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親眼看著羽瀾將紙條燒掉,再也支援不住,暈了過去。
玄燁驚聞,嚇得不輕。琬瀠一向注意身體,精於調養,平素連小病也不多,如今卻突然昏倒,玄燁立時六神無主。縱然玄燁已經是兒女滿堂的人了,但是無論多大,還總是希望能有額娘疼愛的。皇額娘將自己從小撫養長大,手把手的教導手段權術,陰謀陽謀。順治剛過世的時候,自己確實有段時間很是惶惑不安。玄燁從來不曾辜負他的聰慧之名,那時候便知道先帝駕崩而新君幼小可能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而額娘輕描淡寫的連消帶打,讓萬分難纏、總是使皇阿瑪頭疼的那些大臣無話可說、無計可施。那段時間又溫柔體貼的陪伴教導自己。無論到什麼時候,玄燁都不會忘記,當年在登基典禮上,皇額娘聲音凜冽的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句話,極其冷肅的在他耳邊道:“玄燁你要記住,君王天生就應該凌駕於臣子之上,接受跪拜!永遠不能讓臣子的權利危及皇權!”
後來,皇額娘舌辯群臣、恩威並施、制衡有道……再後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甚至乾坤獨斷,無人敢掠其鋒芒……這些都讓玄燁憧憬歆羨不已。等到自己同樣君臨四海、俯仰天下的時候,也仍然無法忘記。在自己心中,皇額娘一直是慈愛、強勢、優雅,而健康的。而今日,卻提醒了一個自己一直竭力迴避的事實。玄燁苦笑,皇額娘再聖明偉大,也仍然是人。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