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部中最年長的,若是沒有他,無字部怕是要折損一半的勢力。
主子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莫說無影,就連他也是心中一驚。
至此,他才意識到華歆的重要,華歆對於主子的重要。想起無赦的任務,裕德眼前閃過當時凌奕臉上那陰狠的神色,就算是無赦的任務,怕也是為了華家少主吧。
除了華家少主,他實在想不出來主子同江陵華家有何交集,更想不出來江陵華家做了何事惹得主子對無赦下了那樣的命令。只是他疑惑的是,主子到底是如何知曉那個名叫華儀的青年的名諱的,又是如何知曉他的行蹤的。
雖然心中有疑惑,但是裕德知道,主子說話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有些事情他也不需要知道得那麼清楚,年幼之時在皇宮的那段日子讓他比誰都清楚作為下人的本分。本分之內,自然是榮寵無邊,可是若越了雷池一步,便是永遠也回不了頭的絕路。
“噼——噼啪——”
火盆內燃燒的木炭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凌奕回了神,他伸手摸了摸那木盒,嘆了口氣,卻是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拿了筆,開始練起了字。
裕德見了,上前幾步開始為凌奕研磨。
彷彿之前那漫長的沉默都只是錯覺,只是凌奕的那雙輕嘆卻留在裕德的心裡,經久不散。
無言在到達黑城的當天就找到了無字部在黑城的分部,無朝和無夕是一同進的無字部,平日裡兩人關係也最近。若說這個世上有誰能推斷出無朝的行蹤的話,非無夕莫屬。
天山之上,血流成河。縱使是江湖仇殺,這動靜也是過大了些,雖是不想管,官府到底還是派了人去現場看了。無字部的探子混在其中,仔仔細細地檢視了許久,確定了其中沒有無朝的屍體,才報了失蹤。半月之後,無夕到了黑城,他同分部的人一同上了天山,檢視了許久吩咐同行的探子,若是他三日不回,便讓他通知其他暗使。之後便朝著西麓而去,那探子遵他吩咐,在山巔等了他三日,才通知了無言。
說是分部,其實只是一家酒肆。無字部收養的孤兒之中,並非人人都適合練武,有些天生不適合練武的,或者是在行動之中受了傷的,便會領了銀錢,找一處地方安頓下來,平日的時候,並無異處,卻是在需要的時候成為無字部的暗樁。
這家酒肆的主人,是異族混血,兒時被無字部收養,卻是因了體質問題不適合習武,倒是非常善於釀酒。學了些經商的本領之後,他自願來到黑城開了這家酒肆,平日裡就賣賣自家釀的酒,娶了個異族姑娘,日子倒也過得十分和美。
若不是這次九重血蓮出世,怕是他這一輩子都只會是邊城要塞裡的酒肆老闆。
無言笑著從酒肆老闆娘的手裡接過酒,連連道謝,同平日裡行走西域的商人並無二致。
雖是近日裡找丈夫的人有些多,但也往往是來了一次便走,並未給她家帶來什麼負擔。況且從丈夫口中知道,這些人是他兒時逃難之時收留他的主人家的人,此次來黑城收些異域的貨物,路過便來探望,她心中感恩,對這些人的招呼便更加殷勤。
無言暗中對酒肆老闆使了個眼色,便起身告辭。
他來,只是為了確定無夕最後留下的訊息。既然如願,便不該再打擾這人的生活,他們這樣的孤兒,能有這樣的生活不容易,他不忍打擾。
老闆娘聞言挽留了幾句,無言推拖說急著收貨,便離開了。
離開酒肆之後,無言便出了黑城,在天山腳下同甲部派出的十八人碰頭之後,便上了天山。在他身前不到百里的地方,一行人身著異族的服裝,行色匆匆地朝山頂走去。
領頭的兩人用異族的語言急切地交談著什麼,不時地從嘴裡吐露出幾句大齊的語言。
“主人……冰宮……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