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的心,如這入秋的夜一般微涼 。沉默了許久,晟燁決絕的轉過身,大步走出了鞝榴宮。行走在蒼茫的夜色裡,晟燁的心萬分蒼涼。沒想到,自己堂堂鳳棲國的君王,在這樣一個明月高懸的中秋之夜裡,卻是孤身一人。
漫步走進冷冷清清的延慶宮裡,晟燁的心情說不出的煩悶。站在正殿外值夜的小喜子見到忽然回來的皇上,心裡很是納悶。這皇上今夜不是在玉妃娘娘宮裡過夜的嗎?!怎麼皇上會臉色陰沉的回到延慶宮裡呢?!緊跟著皇上,小喜子也走進正殿裡。
在黃玉案臺旁坐下,晟燁環顧著明亮如同白晝的正殿,長長嘆了一口氣,對站在一旁的小喜子說道:“小喜子,給朕傳舞姬……”紫虞,今夜,朕可能讓你和母后都失望了。朕沒有去皇后那裡,朕回了延慶宮。長指揉了揉微微有些痛的頭,晟燁的黑瞳裡寫滿了孤獨。
鞝榴宮寢殿裡,紫虞滿臉倦意。剛才晟燁那決絕的背影讓自己心痛。今夜,你一定是被我傷透了心吧,否則,你怎麼可能一聲不響的離去?!緩緩走到紅木長椅坐下,從不沾一滴酒水的紫虞,生平第一次倒滿了一杯酒。把濃烈得嗆喉的酒,慢慢飲盡。
那一輪寄託了無數思念的明月,逐漸淡去了光芒,只留下一抹似有還無的薄影,寂寞的掛在已經微亮的天幕下。紫虞有些黯淡的眼,看了看窗外已然微微亮起來的天空,從坐了一夜的椅子上起來,疲憊不堪的躺在床上。昨夜,自己本想一醉方休,可沒有想到,只不過是舉杯澆愁,愁更愁而已。自己想用濃烈的酒來麻痺隱隱作痛的心,但自己根本就沒能徹底的醉去。
見天色已經亮了起來,秀雅輕盈走入寢殿裡。這個時候,皇上已經上早朝了吧。一陣陣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秀雅下意識的拿出手帕,輕輕掩鼻。寢殿裡的桌子上,放著一壺酒。桌子的一旁,一隻白玉酒杯顯得格外的寂寞。看了看躺在床上,臉頰微紅的玉妃娘娘,秀雅心裡驀然一驚,怎麼玉妃娘娘也飲起酒來了?!自己記得,娘娘可是滴酒不沾的啊……
把桌子上的酒壺和酒杯放回紫檀木架上,秀雅緩緩走到床邊。見玉妃娘娘安靜的躺在床上,兩眼佈滿了血絲,看上去,似乎是一夜未眠。秀雅心裡滿是不解和擔憂。
見秀雅滿臉憂慮的凝視著自己,紫虞的心裡好不難過。靠著床邊坐了起來,紫虞柔聲問道:“秀雅,你怎麼進來了?”牽強笑笑,紫虞憔悴的樣子很是讓人心痛。
見玉妃娘娘坐了起來,秀雅輕聲問道:“娘娘,你這是怎麼了?”自己昨天晚上就覺得皇上和玉妃娘娘的表情都有點不大對勁,自己當時怎麼就沒往心裡去呢?!莫非,皇上已經聽聞了流言?可也不太像啊,因為玉妃娘娘昨夜回到鞝榴宮時,也同樣是一臉淡漠的。會不會是,皇上和玉妃娘娘吵架了?!
本想把昨夜所發生的不快,都悶在自己的肚子裡。但看著秀雅那張滿是關切的臉,紫虞的心微微一動,說道:“秀雅,你坐下吧。”知道秀雅是自己可以信賴的人,紫虞也不想再隱瞞什麼。這些心事,都快要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了。見秀雅輕盈在自己身邊坐下,紫虞緩緩說道:“秀雅,昨夜我們在牡丹亭裡賞月,太后娘娘不知因為何故就突然說起皇上子嗣稀少一事來。還叮囑本宮不要總是把皇上留在鞝榴宮裡……”雖然已經隔了一夜,但一想起太后娘娘那冷冽的話語,紫虞心裡仍是覺得萬分的委屈。
聽聞玉妃娘娘這麼說,秀雅原本柔和的臉,不禁凝重起來。看來,這太后娘娘還是容不下玉妃娘娘啊。沉吟了片刻,秀雅輕聲問道:“那娘娘和皇上是因為太后娘娘說的話,所以才發生爭執的嗎?”雖然秀雅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低微,不應該問玉妃娘娘這些話。可看著娘娘這魂不守舍的樣子,自己實在是想好好安慰安慰玉妃娘娘。
凝視著秀雅的臉,紫虞輕聲說道:“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