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喜悅的。但有母親的前車之鑑,他畢竟不是那種能涉足別人關係的人。
於是只一味地隱忍。一味地錯過。
這個資訊來得突然,蔣容一時還有些懵。
腦袋裡漿糊一般,深呼吸了幾下,才勉強運轉起來。
她難以置信地去看他的臉。
“你是那個養貓的人?”她蹙著眉問。
那時李雁主修人類學,總是跟著導師跑課題,他們雖說是在交往,但其實一個月到頭都見不著一面,通話也不多,跟普通朋友差不了多少。
蔣容時不時會拿了鑰匙去他的公寓打掃一下衛生。
李雁住的是學校附近管理挺好的單身公寓小區。
有一回蔣容忘了帶門卡,磨了一會兒保安也沒讓進,於是想了想,便按了李雁鄰居的門禁電話。
蔣容好聲好氣地向對方解釋一下,對方停頓了幾秒,隨後便按了解鎖,讓她進了小區門口。
當時她還以為是自己態度夠好。
現在想想,其實只是因為他在門禁影片裡看見了她的臉吧。
出了電梯,往左拐,就是李雁的門。
蔣容走到公寓門前掏出鑰匙,想了想,還是多走幾步。
她還在兀自思忖著突然敲門道謝會不會打擾到人家,那扇門突然之間,就從裡面開啟了。
一個穿著衛衣戴著兜帽的高大男人抱著一隻貓站在那裡。
這個鄰居,就是霍一鳴。
他帶著帽子跟口罩,將臉遮去了大半,蔣容嚇了一跳,以為是什麼壞人。
可是又感覺不像。
在她猶豫的當口,他懷裡的貓咪“喵嗚”地叫了一聲,輕巧地跳了下來,開始例行一天地在走廊散步。
這隻漂亮的灰色英短,蔣容每次過來都會看見,她還問過李雁這是誰養的。李雁說是隔壁認識的同學。
這麼一想,心中的疑慮也打消了。蔣容頷了頷首,對他道了謝。
對方扶著門,光腳站在那裡,沉沉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