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聲不語。
沉寂中,寧拙身軀搖晃著,站起身來。
他面對鄭化,躬身一禮:「鄭化前輩。」
「之前,鄭箭兄長几乎已經和我商量妥當,我方人員將大部分退出醫館職務的競爭,只保留數個名額,貴方則取一筆重金作為補償。」
「鄭箭兄長是我敬重之人,他雖然去了,但我仍舊願意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如何復仇?」
說到這裡,寧拙站直身軀,垂下手臂,掃視四周。
他繼而道:「我們雖然只是煉氣期,但也有獨屬於我們的復仇之法!」
他舉起拳頭,擲地有聲地道:「敵人不願意我們獲取仙宮職務,我們就一定要做成,讓敵人的圖謀落空!!」
「我願相助鄭家,親自出手,幫助每一位鄭家改修隊的成員,共同做修理任務,盡最快速度提升堂中修士們的功績,好讓你們更快地進入醫館,領取醫士職務。」
「並且,我在此和諸位約定:從今以後,寧家改修隊獲取職務的重心,絕不會是醫館!」
「我們寧家雖然在醫館中獲得了一些職務,但我在此以我寧家的名譽發誓,我們身上的醫館職務不會再有提升!」
此言一出,全場動容!
鄭化也對寧拙刮目相看。
等待寧拙離去,鄭家修士們相互交流,已是對寧拙的印象大為改觀。
「沒想到這個寧拙也有擔當!」
「如此高風亮節,是我誤會他了。」
「哼,就算他不這樣做,我們鄭家難道還不能擊敗寧家,奪取醫館嗎?」
「不要小看寧拙。我們當中只有鄭箭老大,能壓制他!」
「我覺得我之前看錯寧拙了。他完全可以不這樣做,但他卻做了。」
「他剛剛哀悼頭兒,痛哭流涕,想來他和頭兒雖然出身不同的家族,但英雄惜英雄,已是引為知己了。」
寧拙回到臨時住處,拜見寧就範。
他行動之前,已經向寧就範作了報備。
寧就範:「看你神色,已是成了。你真要如此相助鄭家?」
寧拙一臉肅穆地道:「老祖宗,我是這樣想的。」
「一來,鄭箭的確為我分散了火力,若是楊嬋玉先對我動手,寶符能支撐多少刀呢?我能僥倖生還,他有貢獻!」
「二來,我寧家丶鄭家在醫館上的矛盾,仍舊沒有解決。」
「三來,做成此事,我便能獲取許多正道的名望。而我不這麼做,依照鄭家之強勢,一片哀兵之氣,仍舊會逼退我寧家。」
「四來,讓鄭家修士先佔領醫館職務,也是不錯的。別忘了,太清宮丶不空門,都是鄭家之敵。說不定將來,會有轉機。」
寧就範聽完這番分析,這才露出歡喜之色,撫須道:「好好好。小小年紀,思慮卻是周詳。」
「不空門想要做的,是全面遏制你等行動。那楊嬋玉之所以先殺鄭箭,應當是感應到了你身上的寶符。」
「畢竟,她師承不空門,十分擅長感知寶物。而這份寶符,也不是由你祭煉的,不能收入體內,氣息始終外洩,被發現相當正常。」
「因此,你大可不必如此感激鄭箭。怪就怪他家兩位金丹老祖,對自家天才修士如此不上心,護身之物給的太少,或者給得不夠優秀。」
寧拙恍然大悟,露出受教之色:「原來如此!」
至此,他搞定了鄭家丶寧就範兩方,打通了正大光明相助鄭家的路。
寧就範又道:「將那油光水滑符拿給我,我來給你補足法力。」
「我再賜你一符,名為水到魚行符。它雖無靈性,但受精血祭煉之後,仍舊可以勉強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