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晚了,把你那些顧慮都拋開吧,無論如何你都不能喪失信心,我們的孩子,不能沒有爹!”
這是玄衣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與叫大哥不同,她這麼一叫,他不覺得唐突,反倒覺得親切。他一下蹦了起來,臉上有著驚喜,有著感動,有著不信,有著慌張,隨後他跪在床前,拉著玄衣的手一疊聲地問道:“真的嗎?是真的嗎?我要做爹了?你沒有騙我吧?”
“我去看過大夫了,已經兩個月了,”她微微嗔怪道,“雖然你也是大夫,卻一點都指望不上,這些日子,你都不管我!”
“對不起,玄衣,怪我怪我都怪我!”苑榮喃喃地說道,“可是,為什麼一點反應也沒有?而且,而且也看不出來啊!”
“現在還早,而且我比較瘦,所以還沒顯出來。何況你都不碰我,又怎麼會看得出來變化!”玄衣笑著說道,“要說反應,今日才吐了景流觴一身,所以你的藍袍借了給他。”
苑榮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中,欣喜若狂。“怪不得你不吃飯,你沒吃吧,是不是?還騙我說吃過了!這樣可不行啊,想吃什麼,我叫小兒弄來,要不我親自去做!”
“不了,太晚了,今天真的吃不下,一吃就吐,明兒再說吧。”玄衣拉住了他。
苑榮心疼地看著她:“明日想吃什麼,我給你做。玄衣,謝謝你!”
中蠱的陰霾此刻全部化為烏有,苑榮的心中全是喜悅,原來血脈的延續是如此地神奇,一個新生命即將到來,那個孩子的身上將流著他和玄衣的血,他情不自禁地開始揣想著孩子的樣貌會像誰。這一夜,小兩口躲在被窩裡耳鬢廝磨,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三更鼓敲過了才倦極睡去。
景流觴來訪時,苑榮正在喂玄衣吃飯。前些日子一點反應也沒有,好像全集中在這段時間爆發了,玄衣吃什麼都覺得噁心,於是搖頭不肯吃,苑榮就像哄孩子一樣,說半天,又喂她一口。玄衣不忍拂逆他的好意,只得皺眉小口小口地吃著,見到景流觴來了,如同大赦,忙不迭地坐在了一旁開心笑道:“有客人來了!”
客人?景流觴聽她如是說,心中微微痛了一下,如今她已為人婦,將為人母,還是榮兄弟的妻子,他於她,還真的只能是客人了!而他的榮兄弟呢,從小他就將他視作兄弟,沒想到他還真是他的親兄弟!
“你找我,有何事?”苑榮亦聽玄衣說了,知道景流觴已經明白兩人的關係,所以面對著他時,有些彆扭。這個他從小伴著長大的景家大少爺,居然是他的親哥哥!得知此事,他們之間卻彷彿隔了一道鴻溝,還沒有以往來得親近。
景流觴“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驚得苑榮與玄衣一齊站起,不解其意。
“榮兄弟,我代我母親向你賠罪!”
82、禍心深藏
一切都是景老夫人所為,她為何要這麼做?就因為嫉恨丈夫娶了個小老婆麼?她的這份恨意,難免埋得太深了,居然深藏了三十年!是景言德背叛了對她的愛,是景言德辜負了她付出的情,可是她把一切都算在了阿蓉和她的孩子身上,原來溫柔善良的外表下,埋藏著罪惡,她才是一切災難的根源。
景流觴無意間聽到了父母的爭吵,知曉了這段塵封的往事。原來多年前,景老夫人並不像現在這麼惡溫柔,她的眸光犀利,為人聰明,將一切都算得死死的,是她將景家的小姑送到了宮中,引起了皇上的注意,景氏一族在她的掌管下,躍然成為了京都第一望族。
她本是景言德在瑤國附近遇上的女子,初時震懾於她的美貌,娶了進門,恩愛無比,日子長了,她整日忙於外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對丈夫關心漸少,於是在景流觴兩歲的時候,景言德遇到了溫柔如水的江南女子阿蓉,立刻被她吸引,。當年娶陸婉秋,景言德曾對天發誓,一生只娶她一人,再不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