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都將容軒抱回懷中,柔軟的唇輕輕貼上他的額。
“好。”
夢境裡杏花的淺淡香氣勾纏著自己,顏都的懷太過安定溫暖,縱容得容軒不想離開。
“那你不要走。”
“好。”
容軒醒來是在馬車中,車外已是一片清明,他撩開車簾,發現還在山谷外,隨後看到容敏坐在車外。
“姐姐?”
容敏轉頭看他,聲音啞啞的:“醒了?”
她看起來有些憔悴,似乎一夜不曾休息的樣子,眼睛有些紅腫,想來是哭了一夜。
“是姐姐帶我下山的?”
“沒有,我來的時候你已經在車裡睡熟了。”容敏揉了揉眼睛道,“我也想陪陪他,所以沒有立刻帶你回軍營。”
容敏看了一眼車內:“還算讓我省心,知道自己帶件披風。”
容軒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披風,眉心微微一皺。
這不是他的披風。
“回去吧。”
“嗯。”
容軒回營後,北賀連和林樓之告訴了容軒軍中的一個決定
“這說不定是必死之路。”容軒皺眉道。
北賀連道:“若是不爭,將來黎司也不見得會放過我們。”
容軒問:“顏將軍怎麼說?”
顏敬回道:“末將以為可行。”
容軒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
“我們不知道兵主令被無……黎司放在哪裡,貿然闖進去只是徒增死傷。”
林樓之道:“末將已派人前去探聽訊息,陛下一會兒可以聽聽。”
說曹操曹操到,林樓之的探子回營,但沒能帶回什麼實質的訊息,但是能看得出來,所謂的永安軍和景軍的聯盟,其實並不牢固。
容軒笑道:“黎司不是傻子,他自然不會相信野心勃勃的冷蕭然真的會在事成之後把國璽交給他。他如今有了兵主令,幾乎就有了半個天下,接下來只等離昌國入境,就可一舉殲滅,自立為王。”
北賀連道:“兵主令這樣貴重的東西,必然是在帥帳中,不然就是被黎司隨身攜帶著。”
容軒道:“即便如此,我們也不好下手。且不說黎司身手不凡,殷十三在他身邊如影隨行,他行事詭譎而且心狠手辣不顧後果,恐怕要近身不是容易的事。”
北賀連道:“管他殷十三是什麼角色,我們押上所有將士,就不信連塊小小的令牌都取不出來。”
“不行!”容軒斷喝,“如此一來就是白白送命,這種事情,我決不允許。”
林樓之皺眉對北賀連搖了搖頭,北賀連沒有看到。
“可是陛下,兵主令必須由您來使用才行,若是晚了就來不及了,到時候眾將士還是會死!”
“北賀連!”容軒怒道,“死死死,這麼上趕著尋死,那你還做什麼將軍?!”
北賀連沒有想到容軒會震怒,立刻收斂了不少。
容軒撐手看著冷柏和容敏提供的景軍軍營圖,陷入了沉思。
此事必須詳密規劃,但是卻沒有過多的時間。西疆的常副將已經傳信過來,說離昌的攻勢越來越猛,已經不再侷限於試探了。書信從西疆傳到東疆,哪怕是日夜兼程日行千里也要十餘天,這十餘天內西疆不知是否已經失守,若是已經失守,容都恐怕也已不保。而黎司明顯也已經得到了這一訊息,又將營地撤後了五十里,開準備最後一戰。前有狼,後有虎,北賀連說得沒錯,等離昌進入腹地,黎司就會立刻催動兵主令,屆時一切都晚了。
越急越想不出對策,容軒努力讓自己的腦子變得清醒,看著地圖企圖找出最好的解決辦法。
“公子,探子來報。”
“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