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在這兒。”
聞言,容軒寬慰一笑。
“昨天夢到簡言,他怪我這段日子沒有照顧好殿下。”流芡笑得安然。
“沒有的事,”容軒道,“你一直都做的很好。”
次年初,三九隆冬,天澤山以北的大片臨都大地都被白雪覆蓋。景衛兩國戰事暫停,但關係依舊緊張。朝中剛剛得到了顏都領兵大捷的訊息,卻沒有傳來要顏家軍回朝的奏章。容軒向衛王發了文書,衛王卻回答得很是曖昧。容王的身子好了幾分,容軒最近去看他的時候,看到一五十幾歲的老頭子跟自己母后撒嬌,手一抖差點把藥汁盡數灑在了地上。他走過去把藥碗一放,然後整個掀起父王的被子。
“父王大好了是不,明天去上個朝換換心情如何?”
容後笑著看兩人,不理會向她投來求救的目光的容王。
一日早朝後,容軒承召去往容後的宮殿。
“軒兒,”容後話語輕細,伸手向容軒招了招,“這段時間監國辛苦你了。”
朝堂之上的容軒已經能夠獨當一面,即使是那些暗中知道容軒好男風一事而心存芥蒂的官員,在容軒處理國政一事上也毫無怨言。不論是對衛國的援助出兵,還是國稅的整改,抑或是容國南部海商的管制和對西北秋旱的整治,容軒都能夠穩穩地拿出正確的決策。容軒治國的本事一點也不亞於年輕時候的容王,而且大有長江後浪推前浪,準備把容王這個前浪拍死在沙灘上的節奏。
朝堂上再是百官敬仰,回到母后這裡也依舊是個孩子。容軒跪伏在母親身邊,笑起來是還是孩童般純真的樣子。
“跟你父王十七的時候真是太像了。”容後笑道,“噢,對了,你上個月剛剛過了生辰,該是十八了。連最小的你都十八了,母后真是老了。”
“母后怎麼會老,母后從前傾國傾城,如今依然是花容月貌,往後啊,依然能笑傲群芳的。”
“連這張哄人的嘴都像極了你父王。”容後輕責著,臉上卻是笑起了紅暈。
容軒討好地笑笑:“母后找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
容後讓容軒坐好,緩緩道:“母后聽說了,顏都將軍在衛國打了大勝仗了是嗎。”
“正是呢,可是衛國不知怎麼不肯放人,至今還沒有他們要回朝的訊息。”
容後道:“母后今日就是想要和你說這個事。顏都是顏家軍的骨幹,他現在手握重兵,既然是打了勝仗,戰火平息了不少,就該讓他及時回來。”
容軒臉上一僵,說道:“母后,顏家世代忠良,他不會……”
“縱然他忠心於你,多一分小心也是好的。”容後道,“衛涼不可能不知道顏都是難求的良將,如今又領兵替衛國擋下了景國鐵騎。現下衛涼攔著顏都不讓他回國,連回復的文書都回答的曖昧不清,軒兒,你還不知道其中的意思麼。”
“可是,他……顏都他不可能……”
容後伸手輕輕拍了拍容軒,柔聲道:“容國北有天澤山庇佑,東邊全靠有衛國阻擋,若是衛國沒了,容國也會受到威脅。容、衛兩國就是這樣唇齒相依的關係,軒兒你這麼聰明,這樣簡單的道理母后想你應該明白。
“顏都他再喜歡你,也擋不住衛涼的糖衣炮彈。縱使他無心順衛,但衛涼畢竟是衛國的國君,三番幾次盛請不來,你覺得,顏都是會被放回容國還是被囚禁,或是被隨便牽扯一個辱沒衛國國君的罪名死在衛國?
“雖然衛涼是你的表兄,但畢竟容、衛聯姻已經是數十年前的事情了,與從前兩國的長久對峙相比,這幾十年的安穩實在是太短暫了。加上這幾年衛國連年戰亂,為了衛國容國出兵不少,若在這時候失了顏都,容衛兩國交戰,最後漁翁得利的只能是景國。”
容軒沉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