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我們不給你酒錢啊?”話到這裡,這廝從懷裡忽然摸出一個銀錠來,“啪”地一聲砸在桌上,忙又嚷道:“你瞧好了,老子有錢,絕不賴你的帳――有啥好酒好菜儘管上來!”
店家掌櫃慌了,忙道:“小可如何敢瞧不起二位官爺啊――”
“我們掌櫃的說了是好心,你們偏還不信,哼哼!”突然間,那店小二突然冷笑了兩聲,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態。
“你個小兔崽子說什麼呢?――我看你是骨頭癢癢了,找死啊!”薛霸火了,一把又揪住店小二,抬手就是一個耳刮子,“啪”的一聲,那小二臉上赫然可見五個手指印。
“薛端公!”這個時候,林沖終於坐不住了,他起身叫住薛霸道:“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吧!”
薛霸正要給那店小二再來幾個“爆慄”,忽然聽了林沖的聲音,他急忙松下手來。不過,他那嘴還是不肯饒人,仍舊罵道:“你這個兔崽子,看在林教頭的金面上,老子就饒了你這次,要不然非得叫你好看!”他這廝氣呼呼的,分明忘了他說的這些就是不久之前魯智深警告他跟董的話,而那個時候他和董二人就跟孫子似的――這也算是出了口惡氣吧!
林沖卻不管薛霸瞎嘀咕,他走到店家掌櫃跟前,十分謙和地問:“掌櫃的,剛才老倌說是出自一片好意,這話從何說起啊?”
不知為何,林沖突然出來說話,店家掌櫃突然感覺心裡面踏實多了。不過,他不免還是有些奇怪,因為他不知道,一個身帶重枷,臉上還打著金印的囚犯,明明已經淪落至此,竟然還能如此氣定神閒,而且那兩個凶神惡煞般的差官似乎還有幾分怕他……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蹊蹺呢?
然而,店家掌櫃卻想不得那麼多了,見林沖說話客客氣氣的,他趕忙回道:“不瞞客官,這中間有些故事,幾位先請坐下,且聽小可慢慢道來。”話到這裡,店家掌櫃忽然瞪了那店小二一眼,大聲罵道:“你這不長眼的東西,杵在這裡作甚?――還不趕緊滾到後邊去待著!”
那店小二到底還不算太傻,聽了掌櫃的這麼一罵,立即愣過神來了,一溜煙跑到後堂便沒了蹤影。回過身來,見林沖等人仍然站著,店家掌櫃忙又招呼道:“各位先請坐啊!”
林沖最先坐下了,緊跟著是董,薛霸是最後坐下的,這廝心裡面還氣鼓鼓的,琢磨著這老傢伙到底會說些什麼,要是胡說八道開天窗,定要揪下他一把鬍子來。這時,只聽得林沖也道:“掌櫃的也請坐。”
“多謝!”店家掌櫃點了下頭,在林沖對面坐下了。小思了片刻,他捋了一下鬍子便道:“小可姓‘劉’,自先祖太公起便在這莊裡住了,經營這個酒肆也好幾十年了,鄉親四鄰都管小可叫‘劉掌櫃’。只因為莊裡有位姓‘柴’的大財主,這莊子便被喚作‘柴家莊’,那財主家中有良田千畝,還有許多錢莊跟酒樓……”
聽到這裡,林沖忽然靈光一閃,忙問:“劉掌櫃,你說的這位財主可是姓‘柴’名‘進’,江湖人稱‘小旋風’?”
“正是,正是,這位客官真是見多識廣呀!”劉掌櫃點了點頭道。
然而,薛霸卻一屑不顧,自個嘀咕道:“哼,一個財主有甚了不起的……”
林沖輕輕笑了笑,忙道:“薛端公有所不知了,這位柴進柴大官人可不是簡單的人物。”
“那他究竟是何方神聖,叫林教頭如此抬舉?”剛說了這話,薛霸眉頭一皺,立即湊到林沖耳邊,小聲地問:“莫非……莫非他是皇親國戚?”
“薛端公說的極是,只不過――只不過這柴進非本朝的皇親國戚,他乃是前朝大周皇帝柴榮的後人。”林沖緩緩而道:“當年太祖武德皇帝陳橋事變,黃袍加身,登基九五,曾賜予柴家一塊‘丹書鐵券’,要保柴家後人享永世福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