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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龍巖宗攀附西聖殿,你很意外?”
範刀:“認賊作父,能不意外麼,聖殿修士與嶺南七國是仇家,互相征戰多年。”
常生:“多個靠山豈不是正好,你們龍巖宗今後不用怕覆滅了。”
範刀:“靠山?呵,龍巖宗已經沒了,宏飛老賊想必在重傷之後遭遇了西聖的威脅,為了保命獻出宗門,歸附了西聖殿,龍巖宗已經不叫嶺南宗門,而是聖殿分支。”
常生:“那不是正好,大樹底下好乘涼。”
範刀:“我不稀罕!老子堂堂嶺南修士,他們聖殿算個老幾?想要號令我,沒門!我刀爺可是有骨氣的。”
常生:“沒看出來。”
範刀很洩氣,他發現常生對他依舊防備,而且並不信任。
“故土難離,我是龍巖人,不是草原人。”範刀長嘆一聲,將手裡始終把玩的幾根荒草從高空扔了下去。
望著飄零的草屑,範刀沉默了下來,這位嶺南的刀爺居然有幾分蕭瑟。
也曾心狠手辣,也曾一代梟雄,範刀這一生其實並不平坦,幾番起落,經歷了多少坎坷艱難才成就了龍巖金丹第一人的名號。
比起曾經的斬天驕,範刀的修煉生涯要艱苦了太多。
“你有過童年嗎,你是斬天驕,你的童年是在宗門長輩的呵護下快速的成長,而我不同,我的童年裡有腥風血雨。”
範刀好像乏累了,躺在沙船上,將兩隻腳探出船外,雙手抱在腦後。
“范家是龍巖宗邊界一處大鎮上的豪門,當時的家主官居鎮北將軍,為龍巖國駐守北疆,兒時真好,無憂無慮,我可是范家的少爺,身邊的丫鬟就有十幾個,衣來伸手,說一不二。”
“我沒什麼大志,就想做凡世間的少爺公子,聲色犬馬,富貴一生,我娘說了,我是個富貴命,就該一輩子享受,我也這麼認為,我爹是鎮北大將軍,龍巖國之內的那些世家少爺,誰敢惹我?”
“可惜天有不測風雲,那一年草原來犯,大戰連年,銅牆鐵壁的將軍府居然在一夜之間被夷為平地,修真者,哈修真者!我十歲那年終於見識到了何為修真者,他們殺人如草芥,抬手風雷!”
“都死了整個鎮子上的人全都死了,我被娘藏進地窖,在黑暗裡不聲不吭的躲了三天,當我爬出來的時候,周圍是屍橫遍野”
仰頭的範刀嘴角在笑,可那笑容看起來更多的是無奈與憤怒。
“草原聖殿,蠻夷大軍,一世血債果然回憶這種東西要不得,剔除掉最好,否則容易撼動心神,影響修為。”
範刀閉著眼睛說話,語氣變得平淡,好像對那滅族之仇不曾在乎。
然而常生卻能感知到範刀的眼皮下有一層水霧在泛起又蒸乾,泛起又蒸乾
“看來他沒說謊,他並不知道赫連穆是聖殿的人。”常生在心裡暗道,他始終在觀察範刀,分析對方所言的真假。
其他的無法保證,倒是與草原聖殿有滅族之恨這件事,應該不會作假,否則也用不著以靈力蒸乾淚痕。
沒想到範刀居然與草原聖殿有著如此深仇,常生倒是同情起對方几分,不過同情歸同情,防備還得繼續防備。
常生:“那塊青布從何而來。”
範刀:“什麼青布?儲物袋裡那塊?撿的唄。”
常生:“何處撿的,還有沒有。”
範刀:“不知道還有沒有了,就在那撿的,草原廢墟。”
說著範刀一指遠處,能看到在夜幕裡的草原出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景觀。
黑夜籠罩的大地上,接二連三的浮現出星火,那些星火高低起伏,好像鑲嵌在草原裡的星辰,在夜晚看去很是美麗。
美麗的景緻,通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