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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格怯懦膽小,便只有羽歌常常替他出頭打架。

阿福摸摸腦袋,老實說道:“我確實沒聽過。”

見羽歌將兩條腿放下來便知道時間到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油包裹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輕車熟路地塞給羽歌說道,“早就知道你會被罰,只剩下一個饅頭,你趕緊吃吧,別給其他人看見了!我先走了!”

“知道了!“羽歌接過包裹,衝他揮揮手,說道,“阿福,你小心點!”

羽歌咬著手裡的饅頭,坐在冰冷的石階上,望著月明星稀的夜空,小小的手託著腮不知道在想著些大膽的東西。

她為了活下去被人賣進了宮,但是她想離開這座牢籠。

她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想去回到母親口中她從未踏足過的故鄉。

她想找到一個人,願意為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骨成灰不相離。

夏日裡的蟬歇斯底里,但羽歌的聽力一向很好,便能從喧囂的夏夜裡分辨出一抹細細的抽泣聲,夾雜著抽噎,時斷時續。

羽歌常聽宮裡的老人說皇宮裡埋葬著不知有多少紅顏枯骨,那些冤魂白日裡被壓在漢宮地下,到了夜間便冒出來或訴說冤屈,或勾魂索命。

那些老嬤嬤說的那般煞有其事,而她的好奇心就像是一棵芽深深紮在心底,在那個夏夜的抽泣聲裡迅速地抽芽。

羽歌緊緊地抓著手裡的饅頭,像是克服著心裡的恐懼,順手拿過放在壁上的宮燈提著,貓著腰朝抽泣聲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探過去,穿過月光溶溶下斑駁搖曳的竹林,終於,在一棵巨大的瓊花樹下找到聲音的源頭,尚且單薄的身子緊緊地縮成一團,臉埋在膝蓋中,發出抽泣聲——不是鬼魂。

羽歌悄悄走到那個人身前,打量了片刻才驚覺是個穿著侍衛衣裝的少年,環著腿的雙手不知道拿著什麼卻有白色的細穗雜亂糾纏地垂落下來,讓羽歌想起了臨死前的蝴蝶奄奄一息的翅膀。

些許是他太傷心,竟沒有發現她的存在,羽歌出聲問道:“你在傷心什麼?”

少年猛地抬起頭來,月色下的稜角分明的臉,眉眼濃烈似被墨浸染過卻無端被淚水染得溫存。少年這才發覺出聲是個小宮女,提著六角的宮燈,盈盈站在他身前,有大朵的瓊花從樹上落下來,盈盈落落,讓人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他側過臉慌忙地用袖子蹭了蹭淚痕斑駁的臉,但表情卻已是如常,除了那雙微紅的眼睛,緊緊繃著的嘴角,月光下側臉平靜得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無懈可擊。

羽歌從懷裡掏出隨身帶的帕子,塞給他讓他擦臉,懶懶地笑問道:“小哥哥,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她的眼神一向尖,看見那少年隱藏在陰影裡的半邊臉明顯有五掌印,身上的侍衛服上好幾個灰色的腳印灰啦啦地停在上面。

“沒有。”少年微微抿著嘴,重複了一遍,“沒有人欺負我。”

羽歌的倔勁又犯了,窮追不捨:“那你哭什麼?”宮裡的人是不敢隨意涕泣,若是衝撞了貴人被人認為晦氣的話,不死也得脫層皮。

少年看著手中帕子,小麥色的臉像火燒一般的紅,他囁嚅道:“我摔了一跤,卻沒想懷中的排笙被……被我弄斷了。”

羽歌瞅了眼他手中的排笙便知曉他在說謊,她教坊中學舞已經有了些年頭,雖不是精通樂器但也知曉一二,月光下那兩半青翠色的斷口分明完整,她撇撇嘴:“你壓得可真整齊。”

少年的嘴角抿得更緊,良久,溢位一絲苦笑攤開手看著斷成兩半的排笙,欲言又止:“這是我爹孃留給我唯一的東西,但傅將軍說這是玩物喪志,就拿他的刀——”

羽歌看著身前這個少年,不知為何,心裡不知從哪裡湧出一種叫同病相憐的心疼。

她低下頭看著少年手中的玉管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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