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個,她抬眼偷偷瞥向蕭鐸的身材。
蕭鐸長得是挺拔修長的,衣袍之下,卻見肩部清寬,胸膛堅實,到了腰部那裡卻是勁瘦有力,兩條長腿更是充滿了爆發力。其實不說其他,光是那天的三個時辰,就不是普通人能辦到的啊!
阿硯暗暗地回憶了下,其實那天並不太疼,便是疼,也是歡愉和痛苦並存的。特別是後來她翻身上馬,開始騎馬馳騁,翱翔於天際之間,真是人生一大樂趣。
她舔了舔唇,低下頭去,越發小聲地道:&ldo;其實,其實。&rdo;
她難得扭捏起來了,這種話怎麼好說出口呢。
蕭鐸見她眉眼羞澀含春,兩眸嫣紅如珠,更兼那雙頰真是猶如塗抹了胭脂般動人。
這樣的她,只看一眼,心間已經是醉了。
更何況這幾日他每每臨窗品茶,就那麼看著波光粼粼綠樹成蔭,其實腦中想的都是她,生氣的她嬌俏的她,柔順的她張揚的她,還有委屈流淚的她,每一個都是她。
說什麼女人如衣服,這是氣話。
父皇原本說得對,便是衣服,她也是一件貼著身子的小物,捨不得拿出來給人看,藏著掖著,摟在懷裡抱著。
蕭鐸看著眼前難得滿臉含羞的阿硯,此時是再也剋制不住,不由得一伸手間,便將她整個人摟在懷裡。
這麼一摟間,他才知道,她早已經彷彿被人抽去了骨頭,軟得猶如豆腐般。
此時此刻,他那習慣握劍的手,原本那雙天底下最穩定的手,此時竟是些許顫抖的。
開始的時候並不敢太用力,怕她惱了,怕她不喜,後來嘗到那甜美滋味,又聽得懷裡的她一個低叫,這算是徹底惹起了火。
一時之間,火星燎原,將他點燃,也把她席捲。
熱氣四溢,滾燙淋漓。
一時之間,到底是誰壓到了誰,竟是不分伯仲。
這一日,蕭鐸瘋了,她也是瘋了。
蕭鐸瘋了,是因為他是男人。
男人大抵在這個時候總是會瘋了的‐‐阿硯又不是沒當過,雖然那一世可憐她還是隻童子雞。
她瘋了,是因為她心裡總算弄明白了一件事。
也是這幾天蕭鐸不在,她牽腸掛肚之下,不由得反思自己,這麼冥思苦想一番,多少明白了一點,如今在和蕭鐸那排山倒海般的抵死纏綿中,她猛然間領悟到一件事。
在過去那多少次的重生後,總有那麼一次,她其實是喜歡這個人的。
恨過,其實也喜歡過。
在冀州城外的煙火中相遇的少年,她一見之下便已經傾心。後來多少年的逃離,她俯首採藥,汗水落在酷熱的石頭上,她會想起那個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年。她會牽掛,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他是否長得越發俊美,又是否已經有了妻兒。
再次相遇,她陪在他身邊十九天。
整整十九天,她看著他一點點地接近死亡,抱著大仇得報的快感,她就那麼悄悄地觀察著他。
看他身體一點點地虛弱下去,她心中泛起難言的滋味,說不清道不明,曾經以為是開心,其實如今明白不是。
她親手把他的命消磨殆盡,卻也親手把他埋到了自己心裡,生了根,發了芽。
待到他命喪時,那點苗芽破土而出,在她心裡拱出,她的心也就碎了。
心碎了,就死了。
想起那個俊美憔悴的湛王將一個玉掛件塞到自己手裡的情景,她淚流滿面。
緊緊地抓住蕭鐸的肩膀,在那狂風巨浪中沙啞地喊道:&ldo;阿元!&rdo;
蕭鐸忽而間聽到這個,猛然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望向阿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