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凝視著半倚在榻上的小姑娘。
身著杏黃色中衣,軟嫩得猶如三月新抽出的枝芽,一雙清亮無辜的眼眸,略顯詫異地看著自己,她好像有些委屈。
蕭鐸剛才的不悅消散了些去,可終究是心中不快,當下坐在榻邊,握起她的手指頭:&ldo;你的手,只有我能碰。&rdo;
阿硯眨眨眼睛,心想那是大夫啊……
蕭鐸想了想,勉強道:&ldo;大夫也可以碰一碰。&rdo;
阿硯鬆了口氣。
誰知道蕭鐸卻馬上又道:&ldo;你剛才為什麼對著他笑?&rdo;
阿硯無辜地瞪大眼睛。
貓咪會笑嗎?那不是笑,那是在鍛鍊貓須!
蕭鐸此時也放棄逼問阿硯了,反正逼急了,她不高興了,難過的還是自己。他輕嘆了口氣,捧住阿硯那張搖來擺去的小臉,皺著眉頭道:&ldo;阿硯,你知道嗎,自從你病了後,就再也沒有笑過。&rdo;
以前的阿硯,不管是真笑還是假笑,總是整天一副樂呵呵的模樣對自己笑,還會口若懸河地奉承自己,說一些一聽就是假話的漂亮話。當然了她還會和自己對著幹,氣鼓鼓地和自己嗆聲。
那個時候的阿硯像山野裡養著的貓,滑不溜丟地到處亂竄,想握在手裡都不行的狡猾,眼睛裡總是散發著動人的光彩。
可是現在的阿硯呢,卻是無精打採的,懨懨欲睡,從來不會開口說話,更不要說對自己笑了。
他幾乎忘記了她笑起來的樣子。
他越發捧著那張小臉細細端詳,輕柔而低啞地道:&ldo;阿硯,你對我笑啊,我要你笑。&rdo;
阿硯望著那劍眉細眸,充滿了威迫感,就這麼壓了下來。
作為一個像長命百歲的貓,她怎麼可以不乖呢,於是她忙綻開唇,對他露出一個笑來。
阿硯笑了。
然而蕭鐸卻越發擰眉,打量了半響,才喃喃地道:&ldo;這是笑嗎……&rdo;
阿硯聽到這個,便不知道說什麼了。
她是一隻貓咪啊,貓咪不會笑的,勉強給你咧咧嘴巴來個笑模樣,已經很好了吧!難道要活得長久,還必須學會笑嗎?
蕭鐸見她這般,也就不再提了,只是用拇指輕輕摩挲她的唇角。
柴大管家從莊子裡帶回來的各樣野味做好了,侍女們流水一般擺上了桌,阿硯這段時間一直吃些易於克化的流食,哪裡開過這等葷。打眼看過去時,卻見有粳米海參粥,紅燒豬獾子,榛菇燉小雞,當然更有阿硯掛念著的油炸地蝲蛄。
那油炸地蝲蛄看著油光鋥亮的,一看就知道捨得用油,炸得火候恰到好處。阿硯眼前一亮,嘴裡雖不能言,一雙手卻不由得興奮地扯了扯蕭鐸的袖子。
蕭鐸低頭看了眼阿硯,卻見阿硯看著桌子上的菜,看得兩眼發亮,甚至還小心地嚥了下口水。
蕭鐸一下子笑了:&ldo;原來阿硯喜歡吃這個!&rdo;
他其實也好久不曾笑了,如今一笑,頓時彷彿烏雲消散般,眼前豁然開朗,細碎的陽光就那麼落入他幽黑的眸子中,為他帶來了難得的暖意。
阿硯見此,心間忽而間就迸然一跳。
當下不由得地想著,自己彷彿認識了這個人很久很久,可其實從未了解過他半分的啊!
一時蕭鐸順著阿硯的目光,精準地感覺到了她的最愛,便親自夾了一個油炸地蝲蛄來,自己先淺嘗了一口,微擰了下眉,低頭望著那黑乎乎又怪模怪樣的油炸地蝲蛄,不免有些疑惑。
阿硯真得愛吃這個嗎?
他抬起手,再次將那個油炸地蝲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