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大白菜一樣進了屋,又如同一根大白菜一般扔在了一張矮塌上。
這個矮塌上也沒鋪什麼毯子,咯得她彷彿被人狠狠鑿了一記,渾身骨頭散架一般。
更可怕的是,那隻神出鬼沒的叫非天的黑鷹,還非常湊趣地來了一聲尖銳的叫聲,彷彿在嫌棄她這個不速之客!
阿硯在眼冒金星之中,含淚抬起頭來,卻見門關上了,屋子裡也沒上燈,陰森森的,只能憑藉些窗欞灑進來的些許月光才能勉強看清。
猶如玉樹臨風一般的男人,踩著一地的清輝,猶如謫仙一般向他走來。
她仰起臉,納悶地看他。
結果迎頭而來的一盆水。
&ldo;啊‐‐&rdo;她渾身濕透,甚至還嗆了幾口。
過了好半響,渾身濕漉漉的她紅著眼圈看他:&ldo;你幹什麼!&rdo;
蕭鐸逕自彎腰,伸手捏了捏她猶自帶著水珠的小臉蛋。
小臉蛋清透白亮,嫩涓涓,比剛做出的豆腐還要嫩上幾分,手指捏上去是幼滑的觸感。
他滿意地道:&ldo;這樣才幹淨點。&rdo;
阿硯淚眼朦朧,捂著肚子想哭:&ldo;我好難受啊!&rdo;
蕭鐸抬手摸了摸她濕透的秀髮:&ldo;大夫來了。&rdo;
大夫?
阿硯正納悶著,就聽到外面有腳步聲,寧非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回道:&ldo;爺,大夫來了。&rdo;
蕭鐸輕輕&ldo;嗯&rdo;了聲,寧非那邊自然將大夫請進了屋。
門一開,外面的月光都she進來,屋子裡頓時該看的都能看清了。
寧非倒是還好,現在九爺把這小丫頭帶進自己屋了,這是從未發生過的事,簡直是匪夷所思,所以接下來再發生任何事,他都不會有半分驚訝了。
不過那大夫卻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他姓韓,是宮中御醫,算是從蕭鐸小時候就給他看病的,深知他那一堆龜毛的毛病。
這韓大夫的山羊鬍抖啊抖的,探究地打量著阿硯,彷彿想從她身上探知什麼八卦訊息。
蕭鐸面上便沉了下來,不悅地吩咐道:&ldo;看病。&rdo;
韓大夫頓時嚇得不輕,連忙過去,要去給阿硯診脈。
阿硯心裡真是尷尬極了,因為她原本穿著的是白絹中衣,本就薄軟,如今被這一盆水澆下來,那層白絹真是仿若透明一般,將她那小身體幾乎毫不遮擋地呈現在大家面前。
雖說她胸前有點平,雖說她屁股也不夠翹,可那好歹是豆蔻年華小姑娘的身子啊,哪裡能讓人看到呢。
再說,她還真怕這個大夫看破了自己做的那點事。
當下她忙掙扎著爬起來,向著床尾的錦被爬過去。
誰知道剛爬了兩步,蕭鐸便身手擋住了她,並挑眉問道:&ldo;你這是做什麼?&rdo;
他語氣已經不太好了,阿硯可以聽出,下一刻也許他就會生氣了。
阿硯濕透的身體渾身沁涼,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噴嚏。響亮的噴嚏後,她帶著鼻腔委屈地道:&ldo;我從小害怕大夫,也不想吃藥,我看到大夫就害怕,九爺你讓大夫離開好不好?&rdo;
蕭鐸頗為不解,低頭看過去,卻見這小東西渾身濕透,縮成一團兒,頭髮濕漉漉地黏在小臉上,臉頰上還掛著一點淚痕,水亮清潤的眸子噙著晶瑩的淚珠兒,就那麼要掉不掉地望著他,盈盈欲滴。再往下看時,白絹中衣包裹住玲瓏的小身子……以前只覺得這小姑娘太瘦了,如今看來,卻也秀氣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