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清濁平衡確實應該如此。但是清神和濁神的仇怨太深,難以調解,濁神如果強大起來清神又要如何自處呢?”
他再怎麼說也是清神的一員,自然以清神整體的安危為出發點。或者說,他和句芒的分歧根本也都是為了天界中的清神能長遠留存,只不過他們對此的認知並不相同。從另一方面講,他雖然非常堅信自己的信念,但是也不得不考慮到清濁平衡後是否會帶來更大的清濁紛爭。
這才是他猶猶豫豫不肯言明的真正原因。
葉逸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什麼嘛,瞻前顧後、畏首畏尾的,一點也不大氣。要是想得太多那就什麼也做不成了。”
后土嘆息道:“你不懂。清濁之變乃是天道的改變,非世間萬物可阻可換,一步差池便會帶來三界毀滅的後果,由不得我……我們不小心啊……”
葉逸則說道:“還說什麼‘我們’?難道你現在還將句芒當做親密袍澤嗎?真搞不懂你,看看人家句芒多果決啊,你都被人家驅趕到這種荒山野嶺了,就不能學著點嗎?”
后土苦澀道:“道雖不同,但我們還是……一同出身的戰友啊……只是我有時真的不明白,木神性子最是溫順,怎會有如此偏激的念頭?”
天瀾疑惑了一句:“木神性情溫和?”
后土肯定道:“是,當年我們五位屬神,火神暴躁、金神剛強、水神飄忽難測,唯有木神性格溫和至極。他本就是掌管生命的神,對三界萬物都懷有無可比擬的慈愛之心,對濁神也不例外。當年我們之所以沒有著力打擊濁神,他的功勞最大。但是如今卻……”
葉逸哼了一聲,道:“易變的人!真沒原則!還叫什麼木神啊,乾脆叫死神算了!”
天瀾其實對句芒本人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相比之下他比較關心如何令濁神強大起來,擺脫清神的陰影。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消除祭天之儀帶來的陰霾,不然他們濁神恐怕連下一次清濁神戰都撐不過去了。
他向後土問道:“后土神尊,請問您是否有辦法對抗祭天之儀?”
后土既然特意出面找他,必然是早已有定計,不一定是百分百的把握,但是現在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率天瀾都願意試上一試!
后土皺著眉頭,愁雲滿面的,道:“這……我想了一個辦法,但不知……唉,罷了,你既然擁有極濁之氣,應該能有辦法吧。”
他繼續往前走著,此時已經距離解劍池相當遠了,至少走了有數百里,可是他們還在山裡晃悠。這裡不是一座單一的山,而是一整片山脈,也不知道后土打算帶他們到何處。
天瀾肅然道:“還望后土神尊務必告知。”
后土再度解釋起來:“祭天之儀乃是句芒控制清濁之氣的手段,每次封印一部分濁氣,使得天界漸漸充斥清氣。想要阻止他收集封印濁氣所需的血肉和怨氣是非常困難的,因為天界的人太多,他就算是殺自己手底下的人也夠數了。如果要阻止儀式,那麼就需要去神帝殿……不過我想,濁神現在就算全部出動也沒有那樣的力量吧?”
天瀾有些黯然,實話實說道:“前輩說的不錯。濁神的力量……確實不能和清神相提並論。”
且不說句芒、后土、守墓婆婆這樣的老妖怪,單說白裘、喬如山那樣的強大上位神都只是上天界的冰山一角。那日突破重圍若不是天瀾在場,白裘喬如山隨便出來一個都能將他們所有人輕易捏死。
后土說道:“句芒多年運籌,現在神帝殿的實力之強大連我都難以想象,我不能建議你們去送死。因此,你們就無法阻止句芒運轉祭天之儀了。”
葉逸憤憤道:“什麼?難道我們束手無策嗎?喂,大叔,帶不帶你這樣的!你跟我們說了那麼多一堆東西,裝得跟真的一樣,結果對現狀卻毫無辦法?太不負責了!